“謝謝。”高恬接過。
“一定是那家麻辣燙不乾淨。”李冰雪皺眉,“幸好你沒跟我們一起。”
她看著沈朊。
沈朊見她們難受的模樣,心裡著急,想到司機王叔,她拿起手機去了陽臺。撥過去時才發覺是謝容嶼的號,看著跳動的字眼,她想了想沒有結束通話,窗外的夜色蔓延了整個城市,只留著零星的幾盞燈火熬著。
幾聲盲音後,沈朊想著這麼深的夜,他也不會是醒著,念及此,她打算去看打車軟體。卻在她切斷前一秒,電話通了,謝容嶼的聲微啞。
“沈朊?”
“嗯,是我。”沈朊心驚了瞬,握緊手機,對面的謝容嶼再次出聲時,音色裡那股沒睡醒的懶散勁消散些,“怎麼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沈朊簡短說明情況。
謝容嶼沉吟幾秒,道:“從我這到你的學校需要四十分鐘左右,你的舍友估計等不及。你聯絡最近的120急救,到地方了和我共享位置。”
對哦,忘記了救護車。
沈朊回了好,然後打了120,之後直接去了離容大最近的三院急診科。
錢樂樂給她發訊息,“到了嗎?”
救護車坐不了那麼多人,錢樂樂留在宿舍,沈朊回她到了,李冰雪她們在裡面檢查。她去繳錢,回來後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揉了揉眼。
謝容嶼是半個小時後到的,此時醫生已經檢查完了,高恬和李冰雪在病房裡掛水。沈朊看到他後,心裡懸了許久的緊張才逐漸消下,“二哥。”
“醫生怎麼說?”謝容嶼臂彎裡搭著西服,隨即展開,落在她穿著單薄的肩上,輕摁了摁,轉眸掃了眼病房方向。沈朊低頭朝西服看了會。
暖暖的,帶著他的氣息。
“醫生說是輕微的食物中毒,不是什麼大問題。”沈朊往旁邊讓了讓。
謝容嶼曲膝落座,“你身體沒事吧。”
“我沒事的。”沈朊彎著唇笑了笑,“我晚上在食堂吃得,沒有問題。”
高恬她們懶得出門,點得外賣。
醫院的燈光總讓人感覺不到暖意,沈朊攏了攏肩上的西服,悄悄看他。
自從上次分別後,沈朊沒有主動找他,謝容嶼也沒提那晚的事,後來想想,她真是膽大。現在緊張感過了,看到他就想起自己那晚的所作所為,破得徹底,沈朊目光遊離至謝容嶼的雙唇上,卻沒了那個膽子。
謝容嶼偏頭,沈朊立刻將視線轉正,“我去病房裡看看她們。”
滑落,起身,一溜煙進了病房,高恬和李冰雪此時精神還是焉的,但是不忘譴責今晚吃得那家麻辣燙,表示以後再也不去吃。沈朊看了看她們上方的掛瓶,還剩大半,“我在門外坐著,見底了你們喊我就行。”
“我聽到有說話聲,誰啊?”高恬問。
“我二哥過來了。”沈朊說,李冰雪揮了揮手,“沒事,我們互相看著。”
沈朊出去,帶上了門。
偏眸時看到謝容嶼沉靜的眉眼,他靠著長椅的後背,雙目輕合,雙臂自然垂落。沈朊放輕動作坐到他身邊,肆無忌憚地盯了會,彎唇笑。
寂靜裡,沈朊生了睏意。
她靠著椅背打了哈欠,在熾白燈光下合上雙眼,不自覺地傾向謝容嶼。
肩上被輕撞了撞,謝容嶼睜開眼。
清明的眼底融入上方的亮光,側目,沈朊不知何時靠了過來,枕著他的肩膀。烏黑軟發隨意紮在腦後,散了幾縷,髮尾窩在她細白鎖骨處。
謝容嶼的眸光輕易落到她微乾的紅唇上,腦海裡溢位了幾天前的畫面。
他不得不承認,沈朊對於他。
是不同的。
謝容嶼在接到她的電話時,心裡無比緊張,聽她說明情況才放下心來。
沈朊這會睡得熟,腦袋沉沉的往下墜,謝容嶼抬手撐住,卻見她唇瓣動了動,在他肩胛處蹭了蹭。謝容嶼神色愣怔,只覺一抹癢意蔓延開。
是她發頂的軟發。
謝容嶼喉結滾了滾,撐住她的手撤離。
沈朊靠著睡很不舒服,順勢倒了下去,枕上他的雙腿,蜷著身子縮在長椅上。謝容嶼合緊她身上裹著的西服,仰頭看向上方,腰部緊繃。
-
沈朊是被匆忙地腳步聲驚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是暗色的條紋,鼻尖充斥著謝容嶼的氣息。
沈朊眨了眨眼。
清醒過後她才看清眼前是什麼,是謝容嶼的腰,而她雙臂還圈在上面。
“!”
沈朊驚得起身。
卻因幅度過大,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幸好謝容嶼及時將她的腰摟住。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