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嶼冷笑聲,“不用。”
他和將青溪見面不過是隨了老太太的願,談不上喜歡,只能說是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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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朊不進衛生間都不知道自己的臉好紅,她淨了淨手,在外等著路柚。
“謝容嶼和將青溪什麼情況!”
忽如其來的話吸引了沈朊的注意,她偏了偏頭,從衛生間裡走出了兩個女人。巧的是,沈朊都見過。左邊的是做快消產品起家的趙家大小姐趙兆雅,右邊是她的跟班林素,兩人一前一後出來,說話的是林素。
“謝老太太最近是在給謝容嶼物色物件。”趙兆雅說。
“那也不能是將青溪啊。”林素嗓門奇大,趙兆雅看她眼,她才降了音調,“將青溪在家行二,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弟弟,絲毫不受寵,毫無實權,這樣的怎麼入得了謝老太的眼,關鍵是謝容嶼還答應了!你都不知道我在拍賣會上看到他們同進同出時有多麼震撼。”
沈朊聞言,皺眉。
上午的拍賣會有林素嗎?她沒注意。不過,背後編排人是非真的過分。
趙兆雅不說話,低頭洗手。
“將青溪憑什麼啊,真要選也該是你啊。”林素說,“你的照片老太太不也收了嗎。”
這般替趙兆雅出頭的話無疑是在人心口上插刀,沈朊第一次見趙兆雅是謝家的酒會。她親眼看著趙兆雅在經過謝容嶼身邊時,不小心將手裡的葡萄酒撒到了他的高定白襯衫上,場面一時混亂,至今記憶猶新。
冷不丁地,沈朊對上洗手檯前鏡子裡趙兆雅的臉,兩人隔著玻璃尷尬對視。
林素話還沒說完。
趙兆雅抬手阻止,“別說了。”
沈朊與她對視幾秒,坦然收眼,林素也發現她了,面色僵硬的看著趙兆雅,後者洗完手,抽了紙,走到了沈朊面前,“誰讓你躲這偷聽的。”
“我等人。”
趙兆雅和林素背後議論人在先,加之沈朊又住在謝家,話如果傳進謝老太耳中,她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趙兆雅目露兇光的警告過沈朊後轉而便走,林素跟在她後面,言辭鑿鑿,“不就是謝老太養著玩的孤女,你還怕她不成。”
這話一字不落傳進沈朊耳中,她彎唇輕笑了笑。
路柚出來就看到她們的背影,“誰啊?看著眼熟。”
沈朊唇角的笑還未落,回她,“趙兆雅和林素。”
“她們?”路柚眉頭一皺,問,“趙兆雅該不會是為你二哥過來的吧。”
那次的酒會,路柚也在。
“看著不像。”沈朊挽著她的胳膊往回走,林素的話迴盪在耳邊,趙兆雅的照片竟然也在謝老太手裡,可她看得那一沓照片裡並沒有她。
難道是因為那場酒會?
沈朊想不明白,附和了幾句路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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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點的時間,飆車太擾人了。
路霆找了郊外一處安靜的酒莊,過去時,沈朊拉著路柚上了路霆的車。
謝容嶼獨自前往。
路霆載著她們繞了圈市中心,比謝容嶼晚了十分鐘到酒莊,沈朊下車,看到謝容嶼倚靠著他的勞斯萊斯流暢的車身,昏暗的夜色籠罩了他。
他指尖夾著燃著的煙。
謝容嶼的面容掩在暗下的夜色裡,周身裹著的菸草味全然沖淡了那沉冷的烏木香。沈朊在原地愣了了愣,後下車的路柚推她她才回過了神。
這樣的謝容嶼太少見了。
沈朊眼裡的謝容嶼從始至終就是高高在上,不容親近,卻又吸引著人沉淪,沉淪在他淡漠卻如深淵的眼神裡,墜空般的陷入萬劫不復。謝容嶼指尖的煙燃了過半,眼底落入那抹白裙後,是兩截在昏暗裡也能窺見白的小腿,他視線掀上,沈朊嬌小的身影沉在夜色裡,腰肢纖細。
謝容嶼轉而掐了煙,沈朊走了過去,“二哥。”
“現在叫得好聽,剛才走得挺乾脆啊。”謝容嶼輕嘲,目光壓在她身上。
“……”
沈朊找藉口,“我有話和路柚說。”
謝容嶼倚靠車身微傾的身體站直,瞬間高了不少,“陪路柚做頭髮去了。”
沈朊一時沒明白。
謝容嶼低沉地音色忽然近了,耳朵癢癢,沈朊抬手捏了捏發燙的耳垂。
“我沒記錯的話,路柚現在的髮色和上午的一樣。”謝容嶼眼底籠著她嬌小身影,情緒看不真切,語氣也平淡,“長大了,知道騙二哥了。”
謊言被拆穿後的囧然,沈朊現下正在感受著,她清亮的星眸眨了眨,偏了眸光望向了謝容嶼,“沒、沒有騙二哥,是是路柚臨時又不想做了。”
心裡默唸路柚對不起。
路柚在後面等她騷包的哥哥,看著靠得近的兩人,謝容嶼身形修長,寬肩窄腰的,沈朊比他低了一個頭,說話都要仰著腦袋看他,這莫名的身高差。他們的談話路柚聽不太清,不過,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沈軟軟,你們在聊什麼?”
路柚加大的嗓音在安靜裡尤為尖銳,彷彿擦在耳邊說,沈朊背對著她,又一門心思想著過謝容嶼這關,冷不丁地身後出了聲音,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