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瞿康閒聊了一個小時,現他變得官腔,說話滴水不漏,無法再從他的隻言片語中聽出分別的這些日子他具體過得怎麼樣。
以前滿身帶刺的話語,如今被粉飾得很好。
聽來舒服,卻也疏遠。
我本來想告辭回酒店,因為這樣的他太陌生,我需要點時間適應。
但他熱情挽留我,並說等下要去看他媽媽,想我一起去。
對,來這裡沒看到瞿媽媽。
到了瞿康原本的家,我注意到,瞿康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除了我倆,他還帶了幾個帶著工具的人。
工具被包裹住,也不知道里面是啥。
敲門,瞿媽媽看到我們,一臉驚喜,說快進快進。
坐下後,瞿媽媽去廚房給我們削水果。
瞿康帶的人,拿出工具在搗鼓。
是攝影機。瞿康想幹嘛?
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瞿媽媽把水果端出來,每個果子都被削得形狀不一。
“媽,你是不是又把不好的水果削掉爛的部分,然後繼續吃?”瞿康語氣不好,有些質問的口吻。
“你送得多,還有你那些商業夥伴也有送。吃不完,水果偶爾有些部分爛了,削掉還能吃。”瞿媽媽對瞿康有些衝的話也沒放在心上,溫柔解釋道。
“送得多就是為了讓你吃新鮮的,吃好的,不是讓你吃舊的壞的,然後把新鮮的好的也變成舊的壞的。你這是惡性迴圈知道嗎?我現在差那幾個水果的錢嗎?”瞿康看了一眼攝像機鏡頭,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
瞿媽媽被說得心情低落,看我一眼。
雖然瞿康說話衝,但是話糙理不糙,我只能轉移話題,問瞿媽媽過得怎麼樣。
“過得好多了,兒子出息,又給我大把錢用。”瞿媽媽雖然嘴上說好,表情還是帶著苦的。
“媽,都說讓你搬去我那裡住了,你看看,我剛剛又看到老鼠蟑螂了。”瞿康又開始勸瞿媽媽搬家。
我聽到老鼠蟑螂,寒毛直豎,也幫忙勸:“阿姨,康也是一份孝心,換個乾淨敞亮的家不好嗎?”
瞿媽媽嘀嘀咕咕,聽不清楚說的什麼,但是態度很堅定——不搬。
瞿康示意那些人停止拍攝。
等人和攝像機都離開屋的時候,瞿康不再裝了,直接吼:“你自己算算,我勸你多少次了,你能不能為我想想?”
“我一個知名畫家,讓母親住這種陰暗潮溼、老鼠蟑螂一堆的房子,別人會在背後怎麼說我?”
“之前袁家大小姐過來拜訪你,飛出一隻大蟑螂,把人都嚇得沒回過我微信了。”
袁家大小姐?
瞿媽媽表情委屈,就要哭出來。
我趕緊分散兩人注意力:“康,你說的袁家大小姐是?”
“哦,植哥,我都忘了跟你說。高老闆介紹了袁家大小姐袁旈給我認識,我很喜歡她。”說到心上人,瞿康表情溫和了許多。
“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