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時總算明白。
原來是在擔心沒名沒分。
“是。”韓青時態度明朗。
穆夏幾乎同時,“想親!”
話音未散,冷冰冰的嘴唇就被薄薄一層溫暖覆住。
韓青時如墨的眸子在眼前放大,穆夏反而看不清楚,只模糊地知道她在笑,在專注地看著自己,唇下再沒有其他更深入的動作。
可只是這樣就足以讓穆夏忘記呼吸。
因為缺氧,她的臉逐漸漲紅。
很慢蔓延至耳朵,脖頸。
窒息之前,韓青時離開穆夏,用身體將她擋在風的那頭,留給她足夠靜謐的空間和時間消化情緒。
過了有半個世界那麼久,穆夏才終於開口。
她拉著韓青時的衣服,貪心地問:“還能再親一次嗎?要能嚐出來味道的那種親。”
“……”韓青時一愣,笑出聲來。
她總以為太突然會嚇跑穆夏,現在想想,或許早該霸王硬上弓。
“行嗎?”穆夏緊張地問。
韓青時笑而不語,她對穆夏這個提議求之不得,奈何操場不是空無一人,她就是再想無所顧忌,也不能忘了穆夏還是學生身份。
眼下的狀態,有些事還是藏起來做更暢快些。
韓青時空出一隻手,伸進外套裡,探了探穆夏後背。
潮溼感依然很重。
“洗澡還是要去15公寓?”韓青時問。
她畢業的時候,本科宿舍還沒有獨立的衛生間,洗澡要去離女生宿舍最遠的15公寓。
幾年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有做改造。
穆夏滿心都是接吻的事,見韓青時不正面回答,心裡鬱悶,不高興地說:“是啊,特別遠,每次走半路就不想洗了,而且大澡堂暖氣特別差,脫衣服跟上刑一樣,冷死了。”
韓青時拉近裹在穆夏身上的外套,捏捏她垮下的嘴角說:“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好地方?”
“哪裡?”
“我家。”
————
穆夏上一次來韓青時家,是她生日喝醉那晚。
那天,她來得糊塗,後來走得也匆忙,沒看仔細。
今天瞧哪兒都覺得新鮮,好奇得連韓青時養在陽臺的花花早早都不放過,一樣一樣拉著她講名字,講寓意,然後左耳進右耳出,扭頭的功夫就能再問一遍。
好在韓青時是個耐心不錯的人。
再加上她對穆夏尤其縱容。
兩人一站一蹲,在陽臺待了許久。
一直到訂的外賣送過來,韓青時才拍拍穆夏的腦袋,對沉浸在知識海洋裡,卻一個字也不吸收的她說:“把餐具擺好,我去拿外賣。”
“嗯嗯!”穆夏愉快地答應,麻溜站起來往餐廳跑。
她身上屬於韓青時的淺色居家服,寬鬆柔軟。
袖口、褲腳隨意挽著,舒適又自然。
看得多了,冷冷清清的房子裡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覺。
吵吵嚷嚷,也熱熱鬧鬧。
韓青時看著看著出了神。
外賣員的電話再次打過來時,她才直起靠在陽臺門邊的身體,大步朝門口走去。
韓青時拿到外賣,穆夏早已經擺好餐具,正美滋滋地坐在韓青時常坐的位置上,等待投餵。
韓青時把滿滿兩個紙袋放在桌上,先去洗手。
再回來,穆夏已經自動自覺拆開。
韓青時點了五六樣,全是她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