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蓁同何遇重修舊好後不久,挑了個空閒日子請穆夏、韓青時兩人去吃飯。
地點就選在桃園路附近,離TONIGHT很近。
飯後消食,衛蓁突發奇想,要去TONIGHT喝酒。
幾人思量片刻,想著反正隔天是週末,不用上班,便答應了。
只有穆夏磨磨唧唧不想走。
韓青時看出來她的牴觸,慢幾步,跟她一起走在後面,低聲詢問:“不想去?”
穆夏‘哼’一聲,說話酸溜溜的,“你以前在TONIGHT好像挺出名的吧。”
韓青時被夜色浸染得尤為柔和的目光一閃,幾乎忘了這件事,“沒人知道我是誰,而且,我其實不常去。”
穆夏更酸,“嘖,不常去都那麼多人惦記,如果常去我是不是就沒女朋友了?”
韓青時,“我……”
“快點,你倆躲後面說什麼悄悄話呢?”衛蓁回過身催促。
穆夏果斷不理正要說話的韓青時,加快步子跑過去,和前面的兩人有說有笑,明豔表情哪兒還看得出半分方才的‘陰陽怪氣’。
韓青時望著穆夏歡快的背影,默默吐出口氣,無奈地說:“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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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挑了個角落坐著。
服務生一過來,穆夏和衛蓁想都沒想,異口同聲道:“酒。”
前者是習慣,後者是酸的。
話甫一說完,就見何遇沉著臉,語氣涼涼地對衛蓁說:“還喝酒?你不要命了?”
衛蓁不敢反駁,眼睜睜地看著何遇給她點了一杯白水,還特地強調了一句,“溫的。”
衛蓁無語至極。
來酒吧不喝酒?
要不要順便聊聊人生,談談理想?
另一邊,則是韓青時不敢說不,只能有商有量地問穆夏,“度數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穆夏把酒水單還給服務生,扭頭對著韓青時,微微笑,“高嗎?又不是我喝,給你點的。”
韓青時,“……”
酒喝到一半,果汁夏和白水蓁雙雙起身去了廁所,留下韓青時和何遇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衛蓁最近的身體怎麼樣?”韓青時隨口問。
何遇仰頭灌了口酒,語氣剋制,“就那樣,這輩子離不開藥。”
韓青時抬眸看了眼何遇,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只和她碰了碰杯,沉默地喝酒。
一杯飲盡,韓青時放下酒杯靠向沙發,雙腿交疊,一手隨意搭在腿上,一手把玩著穆夏掛在她車鑰匙上的毛絨二哈掛件,姿勢慵懶又愜意。
捏到二哈的耳朵,韓青時眼前僅有的光線被人擋住。
她以為是穆夏回來了,下意識笑著抬頭。
就是這一笑,把眼前陌生的女人笑紅了臉。
她手裡端著杯酒,聲音扭捏又做作,“好久沒見你過來了,能請你喝杯酒嗎?”
女人後方不遠處,還有人在吹口哨、拍桌起鬨。
韓青時在看到她這張陌生的面孔時已經斂了笑,聽到周圍的起鬨聲時徹底沒了表情。
“不能。”韓青時說。
女人被拒,面子掛不住,奈何跟朋友打賭在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都是來玩的,何必總拒人千里之外?”
“對啊,都是來玩的呢。”旁邊驀地插進來一道像笑,更像磨牙的熟悉聲音。
韓青時暗道不好,轉頭一看,果然是上完廁所回來的穆夏。
她垂在身側的手溼漉漉的,正站在陰影裡皮笑肉不笑地看她。
衛蓁見形勢不對,識時務地提前從後面溜回來,拉著何遇擋槍。
留下穆夏靜默幾秒,不緊不慢地從陰影裡走出來,一臉端莊地瞟了眼女人,同她擦肩而過,徑直走到韓青時跟前,彎下腰,單手托起她的下巴,宛如霸總附體般,聲音低沉地問她,“姐姐,玩嗎?”
衛蓁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