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兒對公事房的眾人說“新聞署署長人選,黃大人推選丁大人接任,本官也覺得丁大人很合適,還望諸位同心協力把報紙做好。”
範雪柔有些不捨的問“胡大人,您操持蓋的辦公樓還沒住進去呢?不遺憾嗎?”
胡靈兒笑著答道“照你這麼講不光是辦公樓,還有開春後的通政司住宅樓,都是遺憾。”
範雪柔深表同情的說“下官覺得大人說的在理。”
胡靈兒笑著把自個兒的物品都收拾好,說道“諸位差事上若有不解之處,可去尋我。”
趙靜泉腰上彆著拂塵跟在差役後面過來,對胡靈兒行禮後,又對屋內眾人行了圈禮。
“娘娘,殿下命奴婢先送您回東宮”趙靜泉微躬著身子說道。
胡靈兒把頭上的烏紗帽摘下來說“本官先去通政使黃大人那裡,取他寫好的奏章進宮呈到御前。”
趙靜泉答道“奴婢遵命”上前接過包袱,跟在後面。
黃賢把奏章交給她說“有勞胡大人了,只是你辭官的奏章還未寫吧!”
“是,本官去御書房寫,本官身上其它官職還要請示聖上”胡靈兒說完拱拱手離開通政司。
天陰的要掉下來似的,馬武戴著雷鋒帽趕著馬車。
“趙靜泉,你進來坐”胡靈兒推開車門見趙靜泉凍得蜷縮著,喊道。
趙靜泉打著冷顫進到車廂裡,胡靈兒遞給他手爐讓他抱著取暖。
“奴婢謝娘娘,平日裡奴婢並不怕冷,今兒就是太冷了”趙靜泉看向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喃喃自語“不知又有多少人要被凍死了。”
胡靈兒問“殿下說趙總管會功夫,不知你是如何學的功夫。”
趙靜泉答道“奴婢的爹是個鏢師,奴婢從小就跟著學些拳腳功夫,十歲那年,爹被人抬著回來,他的脊骨被人打斷,那時起他就只能躺在床上。才開始鏢局還給送些米麵銀錢,後來鏢局做不下去散夥了,只靠娘給人家漿洗縫補勉強度日。奴婢家中兄妹六人,奴婢是長子,那天出來給爹去藥鋪買藥,衝撞了回鄉的夏公公,他一腳踢來奴婢躲了過去,就這麼入了他的眼,他替爹請了名醫醫治,條件就是拜入他的門下淨身入宮。奴婢看著爹已能坐起來,不忍讓他再躺回床上,就瞞著爹孃答應跟他走,進宮後,奴婢才知師父是個高手,他是被官府追殺,無奈之下他才自宮入宮。他教了奴婢三年功夫就死了,他一死百了,他在宮中結下的樑子都尋奴婢報仇,也就是那時奴婢被進宮的殿下所救。”
說話聲戛然而止,原來是東宮到了。
胡靈兒下了馬車見天空中飄著雪花,白芷與紅粉撐著傘在外面候著。
“馬武,去廚房喝兩碗薑湯,吃碗牛肉麵後再去接殿下”胡靈兒吩咐道。
“小的遵命”馬武趕著馬車去廚房。
胡靈兒回房裡見桌上擺著橘子、蘋果、梨。
“這是殿下昨夜裡吩咐擺放的”白芷見胡靈兒看向桌子,趕緊解釋。
胡靈兒換下衣服說“我先睡會,殿下回來與他講,桌上的奏章請他代為呈給聖上。”
白芷答道“娘娘還未用午膳,用了午膳再歇著吧!”
胡靈兒打著哈欠說“退下吧!”
李翊昊回來先去洗了澡換下衣服,才去臥室看胡靈兒。
白芷見他來了,忙行禮道“奴婢見過殿下,娘娘歇下了,娘娘說桌上有本奏章,請殿下代呈聖上。”
“娘娘睡了多長時間了”李翊昊停住腳步問。
“回殿下,已經一個時辰了”白芷答道。
李翊昊問“沒吃飯麼?”
白芷低頭答“是。”
李翊昊拿起奏章揮退了白芷,開啟見裡面有張紙,上面寫著“幫我寫奏章。”
去裡間見胡靈兒兩頰紅撲撲,撫上她的額頭試試不熱,小聲的喊“靈筠醒醒,再睡晚上走困了。”
胡靈兒嘟囔著“我再睡會兒。”
“你不起來,這奏章我不知該如何寫,乖起來了,咱倆商量商量”李翊昊小聲的哄著她。
胡靈兒睜開眼說“你真煩,跟蚊子似的哼哼個不停。”
李翊昊笑著說“對,為夫是蚊子,起來咱倆商量一下你的辭官奏章如何寫。”
“殿下,聖上急召您去御書房”趙靜泉在外面稟報。
李翊昊問“誰來傳的話。”
“馮公公的徒孫福旺”趙靜泉在外面答道“聖上說要娘娘也去御書房一起聽聽。”
“等一會”李翊昊說完看向胡靈兒說“你說是出了什麼事,連你也要叫去御書房。”
胡靈兒聲音沙啞的說“去看看就知道。”
李翊昊見她洗漱換衣服,壓低聲音說“靈筠,若是情形不對,你趕緊回東宮,由趙乙他們護著你出城。”
胡靈兒系衣帶的手停頓一下,說“李翊昊,若真是出現了那一步,你覺得依咱倆的身手能殺得出去嗎?別胡思亂想了,在宮中咱倆除了束手就擒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梳好馬尾,裡面穿上勁裝,外穿大袖衣裙,披上斗篷,倆人一前一後出了臥室門。
地上的雪已經沒了腳脖子,上了轎子,李翊昊說“皇上真會挑時候,這天讓你我跑,咱們也跑不出去。”
胡靈兒打著哈欠緊緊身上的斗篷說“這天不是凍死就是餓死,還不如待在牢房裡舒坦。”
宮中的道路都清掃出來了,倆人平穩的來到御書房。
內閣、兵部、戶部主官都在,胡靈兒進去就見曹旌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