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翊絕望的閉上眼睛，眼淚從他緊閉的眼睛縫隙裡流出來。
“糖糖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狠毒？為什麼她要傷害妞妞？妞妞是她的親妹妹啊！哪怕分開了七年，他們沒有感情，也不能這麼做啊。”
簡司辰抿了抿削薄的唇，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沈修翊。
“還有那天在家裡那杯熱水！我懷疑沈落雪是故意的。”
他現在連落雪都不想叫了，直接叫她全名。
他甚至覺得，叫她的名字都嫌髒。
沈修翊睜開眼睛，眼底是絕望後的茫然，彷彿已經徹底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你說什麼？”
簡司辰解釋道：“那天我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所以我猜測她應該是故意的。只不過這都是我的猜測，我也不敢肯定。直到這一次，我才確定，她應該很早就不喜歡妞妞了。”
沈修翊心臟彷彿被人扔在地上反覆用腳踩。
他疼得雙手緊握成拳，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憤怒的火焰在血液裡流竄。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他不停的，反覆的問為什麼。
他不明白，糖糖為什麼要這麼做。
妞妞那麼喜歡她，處處維護她，她卻處心積慮地想要害妞妞。
簡司辰滿懷歉意道：“其實沈叔家的事我不方便多管，只不過，妞妞才五歲，沈落雪能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果不告訴您，不多加防備，我害怕下一次就沒有這一次這麼幸運了。”
沈修翊絕望的捧著臉。
這個道理他怎麼會不懂。
怎麼會不明白。
可是——
兩個都是他的女兒。
他該怎麼辦？
光是這些事，就足以壓垮他，他以為這已經是沈落雪做的所有事。
直到簡司辰再度開口。
“還有她的病，我覺得應該也是裝的。”
聽了他的話，沈修翊先是一愣，然後緩慢的拿開手，通紅的眸子看向簡司辰。
“她沒有病？”
簡司辰沉聲道：“這是我的猜測！我覺得，能冷靜的做完這些壞事的人，不可能會有神經衰弱。神經衰弱的人不是這樣的。
醫生說她失憶了，現在很脆弱，不能受刺激。
您覺得，脆弱的人能安排這出戏？
我外婆是因為抑鬱症自殺，她的初期症狀也是神經衰弱，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我母親是醫生，我從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沈修翊從小看著簡司辰長大，對他的秉性太瞭解不過。
他自然是百分百相信他的話的。
只不過——
“既然她的裝的，那為什麼那麼多醫生都是統一說法？還有皺醫生，替她做了這麼多次治療，莫非都沒有看出來？”
簡司辰勾起嘴唇，冷笑道：“想偽造病歷還不簡單，只要有錢，什麼事辦不到。”
沈修翊不懂，怎麼想都想不通。
“為什麼啊？他為什麼要裝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