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思考要不要現在下樹。
樹上的最大危險已經被紅方解除。
可若是這棵樹呆的不安穩了,立馬換棵樹待著,萬一又不幸的遇到守夜的軍人,她腦袋又要大了。
辛夷認真思索了幾分鍾,瞥了瞥地上的蛇頭慘樣,心想:算了,還是不挪動位置了。
住的地方有了,她摸著餓癟的肚子,嘆了口氣。
“要是遇到的是沒毒的蛇就好了。”聽帝國軍人這幫人討論,樹上掩藏的這批蛇都是毒蛇。
她餓的體會到啃樹皮的快樂,忍不住用僅剩下的一把小刀削了小半塊樹皮,在手裡揉搓了一會兒,辛夷入口之前,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吃兩天樹皮比賽就結束了,你很棒,一定能吃進去。
但就在入口的第一時間,辛夷為難的扔掉了樹皮。
真的體會不了啃樹皮有多快樂。
聯邦的難民(窮人)還不至於落到這種困境,這輩子都沒啃過樹皮的辛夷,沉默著抱著樹。
在她精神飽受飢餓折磨之際,樹下還沒被飛行器接走的紅方軍人,奇怪的聽著樹上的聲響異動,“樹上有人?”
嗯,樹下還有人?
辛夷大意了,她一隻手抱樹,一隻手往下伸去抓住能卡住自己身位的定點,她將身體慢慢挪動,趴在樹上往下方看去。
陣亡的紅方小兵,往悉悉索索的熟悉的大樹看去,他一抬頭,冷不丁對上半懸掛著的人質身影,眼睛瞪圓驚訝的呆在了原地。
人質01,竟然一直在樹上沒挪動過位置。
這樹,這樹她都能定在上面,屬實心理素質過人。
小兵嘴巴還是說不出完整的話,大舌頭道:“牛...牛...啊。”
光腦識別到小兵說話,立馬發出警報聲,【請扮演好屍體角色!】
【您已陣亡!】
【您已陣亡!】
同時,光腦提醒小兵,還有兩分鍾時間,飛行器會攜帶毒清膠囊*1、食物、其它戰敗緊急物資,懸停在他附近。按照比賽以往條例,正式參賽人員無法挾持通用飛行器,獲取物資,一旦紅藍兩方的軍人作弊開掛,飛行器裡的裝置會識別[強盜],定性選手為【作弊者】,作弊者會立刻喪失參賽資格。
因此,紅方陣亡了這麼多人,也沒見有人膽子大的,將手伸到陣亡的人身上。
飛行器攜帶的再多的物資,也不能給擁有生物晶片的選手身上。
幾分鍾後,翼型飛行器懸停在了半空,距離辛夷所在的那棵樹近的可怕。
聽到了駕駛員的聲音,辛夷愕然過後,眼睛亮了起來,立馬忽略了樹下這小子,往回爬先爬到樹頂,她計上心來,抱著樹攔截了飛行器的2/3物資。而此時,順著自己降下來的物資箱,駕駛員懵逼的看著疑似傷員,果斷的砍掉了細繩掛鎖,將物資箱牢牢的抱在手中。
“急什麼,先將裡面的解毒膠囊吃了,雖然說被這蛇咬了,最多麻痺身體24小時,死是死不了的。”
駕駛員淡定的說出了真相。
樹底下的小兵,支支吾吾啊了半天。
大哥,你往下面看看,你救錯人了。
樹上的辛夷,想到底下那倒黴鬼的慘樣,手上速度加快,從箱子裡撿出了通用語標識為解毒的橢圓膠囊,她不假思索道:“謝謝”。接著,她低頭提醒小兵,“昂頭、吃藥。”
小兵幾乎是下意識的仰起頭,嘴巴張開的下一秒,膠囊掉在其中,然後好心的人質扭開了袋裝的飲用水,往下狠狠灌著。
“聽話,多喝喝水,身體恢復得快。”
小兵吞掉了解毒膠囊,唇齒之間回甘的是水的甜味,他輕點了點頭,心想:水真好喝。
不對,他的物資都掉人質手上了!
屍體訝然的看向低空飛行的駕駛員,嘴巴里半天沒說完話。
[我的物資箱,我的箱子。]
駕駛員估計也意識到了辛夷的不對勁,傷員底下怎麼還有一個傷員,他懷疑的拍了拍飛行器內建的晶片,“老傢伙,你是壞了嗎?參賽人員作弊了,你怎麼識別不出來。”
轉播-實時彈幕:
【哈哈哈,笑死了,人質光榮下場。】
【她這算作弊吧,怎麼可以拿屍體的物資。】
【不好說,人質嚴格來說,是比賽的N.P.C,衣服上的生物晶片也裝得不太一樣,她這樣構不構成違規行為,得看裁判組怎麼決定。】
正如網友所言,辛夷以人質身份主動拾取物資箱的行為,並沒有讓飛行器報警,駕駛員一頭霧水,扔出定位繩,套牢了地上的傷員,小兵坐到了副駕駛位。
“你等等,大舌頭症狀沒這麼快緩解,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樹上這傢伙。”
駕駛員怪異的拍攝著樹上景況,探出腦袋的人質,正在享用難得美味的食物,艙內的報警器一直沒有反應。
小兵苦哈哈的搖著頭,示意駕駛員看向自己。
“不..是..正式選手。”
“俘...虜。”
是俘虜?
怪不得飛行器一直沒報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