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辛樹一聽李婉清這麼說,頓時不幹了,手裡的月餅都不香了,默默的把月餅放到桌子上,趁李婉清不注意,一邊喊著媽,一邊往徐露家跑去。
“媽,姐又欺負我。”
老遠就能聽到李辛樹的喊聲,隔壁院子裡的孩子都被驚了一下。
雙胞胎和徐百川正在地裡面捉蚯蚓,這幾天剛下的雨,地裡面潮溼溼的,很多蚯蚓都被衝了上來,他們也不嫌蚯蚓髒,就拿著蚯蚓在那裡玩。
劉秀麗剛吃了出爐的月餅,一邊聽著收音機裡面唱的歌,還和徐露感嘆:“一會兒我去家裡面泡杯咖啡給你端過來,這樣吃著月餅才不膩。”
徐露笑了笑,給她倒杯茶水:“嗯,咖啡有咖啡的好喝,可是咱們國家的茶葉也是非常好,老祖宗們配點心都是用茶葉的。”
各種茶葉的工藝也都相當的成熟,這時候往國外出口,茶葉還是佔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徐露還記得後來咖啡營銷的遍地都是,反而是茶葉,慢慢成了中老年才愛喝的一個標配。
其實真論起來,茶葉並不比咖啡差多少。
劉秀麗嚐了一口徐露家的茶,點頭說:“的確還不錯,這樣吃下去不太膩了。”
見自個兒的兒子過來,沒掉一滴淚,只扯著嗓子喊,她只往那邊瞟了一眼,問他:“你爸呢?怎麼還不過來?你姐再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怕什麼?”
李辛樹抽了抽鼻子,沒敢說他是提前跑出來的,只含糊著說:“爸一會兒就過來了,媽你怎麼先在這裡吃上了。”
語氣裡都是埋怨。
有吃還不叫上他。
李辛樹就著劉秀麗的手咬了兩口月餅,眼睛一下就亮了。
“媽,這個真的很好吃,我還想再吃。”
王紅梅和胡勝利領著建國和芝芝走過來,王紅梅一見劉秀麗都吃上了,笑著打趣:“你可真是佔了地理位置的優勢,人這中秋節還沒過呢,月餅都快被你們家吃完了。”
劉秀麗喝了一口茶水:“都是鄰居,吃塊月餅怎麼了?人徐露都沒說呢,我看你就是嫉妒我能先吃上!建國和芝芝別聽你媽的,快來姨這裡吃塊月餅。”
胡建國沒去吃,他已經去找徐百川玩兒去了,幾個人在那裡弄著蚯蚓,王紅梅和劉秀麗看了一眼都轉過眼去,實在是被噁心的不行。
還是芝芝乖。
胡建國問徐百川:“你是不是被關禁閉了,今天怎麼不出去玩?張國民還在咱們的基地上等著呢。”
“出不去了,我姐夫這次很生氣,估計過了今天就得削我。”徐百川說的很小聲,邊說還邊回頭看,看見大人們都坐在一桌在那裡說笑,才放了心。
胡建國有些可惜:“那今天放電影,你是不是就不能去看了?”
每年中秋節的時候,部隊都會放部電影,一般家屬院的老老少少都會拿著板凳過去看電影。
徐百川一聽這個就著急了:“肯定能去的,實在不行我就給我姐求求情!你們到時候記得給我佔個地方,我要和你們坐在一塊兒。”
“行,沒問題。”胡建國轉頭看一下徐桐,問她,“你要和我們坐一塊兒嗎?”
“不要。”
徐桐想和小桑還有大妮她們坐一塊兒,這些個男孩子太淘氣了,估計看不了一場電影就又跑沒影了。
小星聽到晚上有電影看,噔噔噔的跑去找徐露,問她:“媽,晚上有電影看,你到時候能不能給我帶一些吃的。”
她想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零食。
見王紅梅坐在這裡,小星本能的有些害怕,要比平時乖上不少,叫了一聲老師。
“怕啥呀,出了學校我就是你王姨。當然在學校裡我肯定會嚴格的管你勒。”
王紅梅往小星的身後看了看,對小月招手:“書看完沒?老師那裡還有幾本,到時候給你都拿過來。”
小月高興的點了頭,王紅梅就對徐露和劉秀麗說,“我最喜歡你們家小月亮,人又聰明又愛學習,不知道比我們家那兩個強多少倍。”
胡建國從小就聽這話,他又是個男孩子,對這事兒沒什麼想法,但是一旁的芝芝聽了卻垂下眼睛。
她本來就性格敏感,不愛說話,連胡奶奶對她也是淡淡的,在家裡彷彿就是一個透明人一樣。
而且她學習還不如小月好,性格也沒有小星好,這讓她感覺更加自卑。
徐露卻注意到了胡芝芝的難過,她上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給她遞了一塊兒花生紅棗味兒的月餅:“咱們芝芝多乖多聽話呀,你媽媽也真是的,這就叫得隴望蜀,指不定在心裡覺得自家孩子多好,在那裡悄悄得意呢。”
這話說完,胡芝芝就抬了眼,先往王紅梅那邊看了一眼,又看向徐露,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她這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獎她。
王紅梅是當老師的,怎麼能不知道孩子們的心裡想的,見自個兒閨女這個樣子,雖然覺得有些拿不出檯面,可是看到那怯生生的眼睛,心裡也軟了幾分,順著徐露的話說起來。
“是啊,孩子都是自個兒的好,我們家芝芝比她哥不知道聽話多少倍,什麼事兒也不用我操心。”
徐露無奈的笑了笑,怎麼這王紅梅說話一定要貶低一個呢。
劉秀麗聽著她們互相吹捧自個兒的孩子,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這孩子都是來討債的,從一生下來就開始磨人,到長大了也不見得多聽話,以後還得給他們操心。”
所以她只生了這兩個孩子,而且孩子一生下來沒多久就都交給王嫂子帶,她很快就去上班了。
比起在家帶孩子來說,當然是上班更輕鬆。
王紅梅逗她:“得了吧,你這倆孩子你可是一天也沒管過,人家還叫你叫媽心裡偷著樂吧。不過你就生了這兩個,不打算再生了嗎?”
“不生!有兩個孩子不就夠了,那你不也是沒繼續生嗎?”
劉秀麗直接反駁王紅梅,王紅梅卻在那裡得意的笑:“你咋知道我不生了呢?我這不是打算再生個,就是一直沒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