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個村裡的,兩家離的並不遠,鐵柱打著這名義,大隊長也不好推辭。
可孩子這麼小,總不能抱來抱去的,每次過來鐵柱都要和她說上幾句話。
甚至快過年的這幾天,鐵柱每次上門還都拿些東西過來,就好像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小英夜裡睡覺的時候忍不住想,要是這樣潛移默化的讓鐵柱送下去,指不定哪天家裡人就被他這個樣子策反了。
而且這些話還不能和自個兒的家裡人說,小英也不想大過年的來和徐露抱怨,可實在沒個商量的人。
“你說我這趕緊再找一個嫁的人也不現實,能有什麼法子讓他別過來看我和孩子了,我和孩子都不稀罕。”
小英是一想到鐵柱的那張臉,就忍不住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然後止不住的渾身發抖。
徐露也看到了小英這樣的症狀,有些憂心忡忡的問:“最近晚上睡得好嗎?”
小英有些忐忑的搖搖頭,自從那次自殺之後,她睡眠一直不太好,有時候晚上躺在床上還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白天的時候她偶爾也會感到頭暈目眩,覺得心跳的很快,總是忍不住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鐵柱會不會把孩子搶走。
徐露直接從後院裡給她拿了一瓶藥丸,“你這是焦慮症軀體化。”
小英第一次聽說焦慮症軀體化的病名。
其實嚴格說起來,中醫沒有焦慮症這個病名,但是中醫的病名有鬱病,髒髒,百合病,梅核氣。
這些都屬於焦慮症的範圍。
細分起來,焦慮症的病因可歸咎於氣痰淤血的變化,小英就屬於肝氣鬱結型。
徐露給她拿的藥丸是柴胡疏肝散。
小英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我每天想多了,原來也是生病了。”
她抱著孩子又玩了一會兒,回到家就把藥丸吃掉,也沒和其他人說。
到了晚上的時候,徐露帶著幾個孩子去門口點蠟燭,陸夏星看到李婉清手裡提著一盞漂亮的燈籠,有些羨慕的問她:“這是從哪兒得到的?”
李婉清得意洋洋地說:“我舅舅給我做的。”
只是紙盒子在四周開了幾個窗戶,裡面點上蠟燭又刻了些花,看起來就很漂亮。
陸夏星噔噔的跑回家,纏著陸清凌也給她做一盞。
“我要比李婉清的那盞更漂亮的燈籠。”
陸清凌有些哭笑不得,他都沒看到李婉清的那盞燈籠是什麼樣子的,陸夏星便不耐其煩的給他詳細的講了一遍。
一旁的小王主動請纓:“讓我來給你做吧,我以前也做過燈籠。”
早知道孩子們喜歡,他就早點做了。
孩子們和小王的關系很親近,有什麼事也總願意找他,陸夏星立刻鬆開陸清凌的手去纏著小王。
徐露看了會兒熱鬧,忍不住問小王:“過年給家裡拍電報沒?”
“拍了,我娘又催我找物件呢。”小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他這個歲數一到,家裡就總是催他相親。
徐露奇怪:“那你是不願意相親嗎?”
小王撓撓頭,臉上出現一抹羞澀的笑容,“也不是不想相親,只是沒碰上合適的。”
一旁的陸夏星眨著眼問他,“王叔,那你相過多少次親呀?”
小王的臉越發的紅,陸夏星和徐桐在一旁咯咯笑起來,“不會是相過很多親吧!”
“沒有,也就見過兩個姑娘。”小王趕緊矢口否認。
不管是幾十年前還是幾十年後,一到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會忍不住催婚。
小王怕大家還在問他事情,匆忙轉移話題,“我看外面的雞已經長得挺大了,今年過年要不要殺了那個公雞吃。”
就在前段時間這些小雞們陸續開始下蛋,但是因為天氣比較寒冷,下的蛋並不多。
幾個孩子立刻驚奇的抬頭看徐露,家裡的母雞他們不敢吃,可那隻公雞特別討厭,總把院子裡弄的哪裡都是雞毛和雞屎。
徐露也在猶豫,很明顯將軍這隻小狗對雞們也一直有著覬覦之心,可惜雞已經長大了,將軍還小,沒有辦法把雞們吃了。
要是再大一點,恐怕她哪天下班回來見到的就是一地的雞血。
“那就吃了吧。”
小王手上正在做燈籠,陸清凌便親自去把雞給逮住,一時之間院子裡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張嫂子在房頂上看到他們這邊的動靜,笑嘻嘻的問院子裡的徐露,“這是要殺雞準備年夜飯了嗎?”
徐露笑著點頭,還沒和張嫂子說兩句話,她就被自個兒的婆婆給叫下去了,很快就傳來她婆婆罵她懶散的聲音。
熱鬧之間,陸清凌又說起另一件好事兒,軍區要給他配備專用汽車。
一聽有汽車坐,孩子們都歡呼一聲,在部隊上這麼長時間,徐露也知道只有正團級的幹部才能配車,其他級別的幹部只能用車,並不是專用的車輛。
徐露眼睛亮亮的問陸清凌,“給你配的是什麼車?”
“北京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