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露邊笑邊搖頭,“我這個姑姑啊,只看得到眼前的蠅頭小利,要是我爺爺真的有這些藥方,我們家也不至於窮到差點餓死。”
這話趙主任和周惠軍倒是相信的,前段時間聽說別的地方有人將藥方賣給了一香港人,只那藥方就賣了好幾百塊錢加糧票。
這訊息傳過來的時候,周惠軍就和許師長說:“也不知道這香港人背後又是哪個國家的人,雖然是個人藥方,但是就這麼被賣了出去,總感覺心裡不舒服。”
許師長還笑話周惠軍,這是被徐露給傳染了。
都知道徐露一心想把中醫發揚光大,賣藥方這種事情她肯定是做不出來的,說不定聽到之後還能氣得一蹦三尺高。
趙主任安慰的拍了拍徐露的手,“咱們都知道你是什麼人,何況徐芳翠也只是猜測,什麼實質的證據都沒有。”
“不瞞你們說,好些個藥方都是我主動和附近村裡的郎中們換來的,我這些年一直在收集這些藥方。”
周惠軍和趙主任都沒有懷疑,她們都看過村裡老黃寫的那封表彰信,要不是徐露把接骨的方法交給老黃,也不能救了那名士兵。
“你放心,組織上肯定會還你清白的。”
說著話就到了周惠軍家裡,還沒進門就聽到院子裡兩個孩子的哀嚎聲。
周惠軍的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開啟門一看,就見兩個孩子光著膀子正在扎馬步。
周惠軍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大冬天的你們不穿衣服,這是在做什麼?”
孩子們倒是不怎麼怕周惠軍,朝她擠眉弄眼,“爹讓我們不穿衣裳的。”
許師長在屋裡聽到動靜趕緊解釋,“這兩個孩子無法無天,我今天回來的早,就聽到他們說要去海里冬泳,我這就先讓他們在院裡把上衣脫了,看看能不能適應。”
許師長說完就哼了一聲,“這些小兔崽子還去冬泳,那身體素質和當年老子沒法比。”
“那也不能讓孩子們在外面一直凍著,回頭感冒了怎麼辦!”
周惠軍直接讓兩個孩子進了屋,招呼一旁的徐露幫忙看看。
主要是怕孩子真的凍著了。
兩個孩子一進屋就要去烤火,被徐露給制止了,一般凍傷的時候不能用烤火或者復沸水來複溫,這兩種方法可能對患處造成組織傷害。
徐露見兩個孩子只是輕微的凍傷,面板有些蒼白,感覺稍微有些遲鈍,面板似麵糰一樣柔軟。
對於這種輕度凍傷,可以先在溫水或者是用衣物棉被包裹取暖,等身體復溫之後,可以用四十度左右的溫水熱敷。
好在兩個孩子的身體素質好,沒多大會兒,身體就恢復了溫暖,最小的孩子就朝周惠軍抱怨,“娘,你說他是不是我們後爹呀?成天的欺負我們!”
許師長聽到這話氣得就要打他們,周惠軍卻在一旁哈哈笑起來。
“老許,你也有今天。”
許師長訕訕的把拖鞋放下,“說的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你們評評理,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
“我們家百川不也一樣。”陸清凌很是理解的對許師長說。
兩個人對視苦笑一眼,周惠軍已經挽著袖子要去廚房做飯。
趙主任和徐露跟在她身後,三個女人到了廚房便開始說說笑笑起來,“咱們做麵條吧,這個快些。”
許師長在客廳裡喊:“讓小徐幫著做,她做出來的飯好吃。”
周惠軍無奈喊回去:“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哪裡有讓客人幫著做飯的!”
說完回頭對徐露說:“你不用聽老許說話,他這個人就是這副德性。”
外面的徐許師長哼唧了幾聲,問陸清凌:“那我哪天去你們家吃飯行不行?”
陸清凌淡定的喝了一口水,“行啊,不過家裡都是我做飯,正好讓許師長嚐嚐我的手藝。”
許師長不樂意:“你手藝有什麼好嘗的!能有小徐的好吃?”
吃完午飯之後,徐露和陸清凌就告辭,回家路上兩個人說起見面談話的事情。
“周主任給幫忙找了東北製藥廠的地址,趙主任還說要幫著找幾個人來幫忙,但是我沒同意。”
陸清凌點頭:“那你那邊缺的人怎麼辦?”
“我再想想,還是想用一些熟悉的人。”
接著徐露又對陸清凌說起徐芳翠舉報她藥方的事情,陸清凌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你這姑姑怎麼和狗皮膏藥似的。”
以前在村裡的時候就去找徐百川說過這件事情,想挑撥姐弟兩個的關係,好在徐百川心眼明亮沒有上套。
村裡的大隊長又是偏向徐露的,她在村裡沒有辦法施展,便直接來部隊裡鬧事。
徐露也覺得煩,“得找個人治治他們。”
沒過兩天機會就來了,楊一天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徐露不在醫院上班了,這天晚上便悄悄的過來找她。
兩家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來沒有什麼來往,楊一天來的時候還有些尷尬。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蔡文書治療了一段時間之後,楊奶奶的病仍然沒有什麼好轉,而且由於楊奶奶心情不太好,恢復的便比平常的病人更慢一些。
後來又出了楊玉蘭和王旅長母親的事情,楊奶奶一氣之下反而比之前更狠了一些。
他這是實在沒有辦法才來徐露家低頭。
楊一天搓著手很不好意思的和陸清凌打了招呼,實在是他過來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還因為藥廠的事情卡了人家辦場地的事情。
“我母親中風之後情況一直不太好,西醫那邊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就想著來問問中醫能不能治。”
陸清凌還從來沒見過楊一天這麼低聲下氣過,心裡差點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