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未有的和諧,李營長看了看手裡的包,哼了一聲,認命的送到了家裡。
徐露打算今天包些薺菜餃子,跟著雙胞胎要去供銷社割點肉回來,就見兩個人一塊相伴著過來,有說有笑的。
這倒是件稀罕事,徐露多看了幾眼,“這是有什麼好事啊?”
張嫂子咧著嘴笑:“我們是想來看你開車呢,你帶咱們去海島上兜一圈唄。”
徐露跟著笑起來:“怎麼突然想起來坐車了,不怕我技術不行把車給開翻了?”
“不怕!我們都相信你的技術。”
徐露這段時間一直沒開車,還有些心癢,主要是陸清凌上次表現的太生氣了,她後來想開的時候也一直沒敢提。
“那你們等會兒,我去屋裡拿鑰匙。”
正好今天陸清凌是步行去部隊的,徐露和孩子們交代了一聲,就跟著張嫂子劉秀麗一塊兒往停車的地方走。
“真是北京大吉普啊!”劉秀麗羨慕的圍著車轉了兩圈,“我們家老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配上車。”
“我家老張歲數都這麼大了,還沒配上車,你們家老李可得再等等呢。”
張嫂子倒沒有拿劉秀麗的出身在說嘴,兩個人一塊坐在後座的位置,劉秀麗還問徐露:“你真會開呀,是你們家那口子教的你嗎?”
“當然不是,他可不讓我碰車。”
徐露把安全帶繫上,也讓他們在後座上繫上安全帶。
劉秀麗嘀咕:“你這架勢倒讓我有點害怕的,別真把車給開翻了。”
徐露笑:“相信我沒問題的。”
油門一轟,車子便發動起來,劉秀麗和張嫂子一直盯著徐露的右手,看見她時不時的撥動一下,車子就平緩的行駛起來。
劉秀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別說,你開的還挺好。”
徐露得意,“那當然了,我可是秋名山車神。”
“什麼車神?”張嫂子沒聽清,又多問了一遍。
“我說我是咱們雞冠山的車神。”
張嫂子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雞冠山她是知道的,他們海島上就這一座大山。
兩個人漸漸的放鬆起來,往窗戶外面看了過去,時不時的會碰上熟悉的人,張嫂子就搖下車窗和他們揮起手來。
一邊揮手一邊對徐露說:“你別說,這種感覺還挺好,就像我是個大領導似的。”
徐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我豈不是就成了司機。”
這下子連劉秀麗也沒有繃住,哈哈笑了起來。
等開出了家屬院,路上沒有了熟人,張嫂子一邊往外面看風景,一邊和他們聊天。
“我們之前不是給老大寫信,問他結婚的事情,他倒是承認了。”
徐露從後視鏡裡看張嫂子,見她神情已經不像那時候那麼激動,這段時間已經抹平了張嫂子心中的憤憤不平。
劉秀麗卻很好奇:“那姑娘長得怎麼樣?”
這話無意於往張嫂子心口上捅刀,“那姑娘長得實在是磕磣,粗粗壯壯的,比我還像莊稼人。”
劉秀麗一聽噗嗤就樂了起來,張嫂子不高興了,“你笑什麼?人家姑娘可能幹了!是村裡的一把好手,我家老大可是娶了個香餑餑。”
劉秀麗等笑夠了才解釋:“我就是笑你剛才那表情,可不像是撿了個香餑餑。”
張嫂子哼了一聲,她其實也是很矛盾,那些文工團的小姑娘白白淨淨的,但是她打心裡面就厭惡,這姑娘倒是不白淨,可是她又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張嫂子沒把這話和他們解釋,只說:“等我家衛東結婚的時候,可得找一個我喜歡的。”
徐露從後視鏡裡看過去笑著問:“你兒子結婚幹什麼找一個你喜歡的,又不是和你一塊過日子。”
“就是!要是按你這標準,人家小兩口能過好嗎?”
張嫂子一想也是這個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家老張當初挑中了我,可我婆婆那個人嫌我碎嘴子,怎麼也看不上我,可結婚之後我們倆的日子不照樣過得好好的。”
“所以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必為孩子們擔心。”
“也不知道他們這些當知青的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有好些年沒有見孩子了。”
劉秀麗在一旁插嘴:“指不定到時候帶著你孫子一塊兒回來了,你想想一家人往哪裡住吧。”
張嫂子樂呵呵的暢響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東北那麼冷,孩子要是在那裡出生了,是不是得多準備點厚衣裳!”
既然兩個人已經領了證,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孩子生下來了,到時候再準備,她這個當奶奶的就太不稱職了!
徐露也沒忍住笑了出來:“之前不還說要抻抻他們,不給老大寫信了,這就忍不住了?”
張嫂子跟著咯咯笑起來:“等過幾天咱們一塊兒去村裡找些棉花,我給他們做幾身衣裳寄過去。”
這天馬上就要暖和了,除了結婚要做新被子用上棉花之外,到沒有過年之前那麼緊缺了。
劉秀麗則問徐露:“那天我見孟老師和白老師去你們家了,是有什麼事兒?”
“是說讓陸夏月跳級的事兒,這孩子在一年級待的實在有些憋屈,天天上課看閒書,老師也覺得有些不好。”
說起這個事兒,徐露就問他們:“過幾天我們要去省城一趟,到時候會去圖書館,你們要不要捎些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