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小孩子都能在船上跑來跑去的玩,偏這金柱從來不出門,一直被他奶奶嬌養著。
徐百川彈弓玩的好,總在甲板上顯擺,已經認識了不少小夥伴,聽陸清凌說,晚上還有過來找他玩的,都被陸清凌趕了回去。
金柱的哭聲和小孩子的哭聲自然不一樣,那簡直是扯著嗓子在喊,一聲比一聲高。
胡奶奶因為孫子身上舒服了,只在房間嘟囔了幾句,倒是其他人聽到了,忍不住出來問:“這是怎麼了?”
姜婆婆正著急,她的寶貝孫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又吐又拉,弄的房間裡都是味道。
沈梅花只顧著看那孩子,也顧不上金柱,讓她心裡更不高興。
“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人送到醫療站。”
都知道姜婆婆看不上隔壁的大夫,白天才嘲笑了人沒正經上過學,就勸著去醫療站。
姜婆婆一聽就讓小桑過來幫忙,兩人一人一邊扶著金柱就去醫療站。
醫療站的醫生是個歲數比較大的人,看了一眼就說:“暈船了吧,回去躺著就行。”
姜婆婆說:“之前不暈船啊,這是晚上才開始的。”
“有的人就是之前沒事,後來才暈的,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啊?”
姜婆婆被噎了一下,不敢再把自個閨女是衛校畢業的拿出來說,只能領著金柱又回來。
金柱回來又吐了幾次,吐得後來倒是不哭了,實在沒有力氣哭,只疼起來的時候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姜婆婆是把金柱當心肝疼,這哪裡能受得了,恨不得難受在自個身上。
小桑想要開口說隔壁大夫能看好,被沈梅花攔了一下。
不是她心狠,老太太這明擺這看不上人家,還為了這事剛吵了一架,何必拿出來說?
要說也得是外人來說。
果然船上看熱鬧的人見醫療站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推薦姜婆婆去找徐露看。
“死馬當活馬醫唄,人胡奶奶不是說人看病挺厲害的。”
姜婆婆下不了決心:“可那大夫年紀一看就小,才上了一年的學,別把我孫子看得更重了。”
船上沒啥事,有什麼個熱鬧都願意出來看,睡覺什麼時候不能睡?
胡奶奶披衣服下來,聽了這句就勸:“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昨個我也不信,吃個藥丸就能不暈船了?可我孫子吃了就是活蹦亂跳的。”
姜婆婆看看人家的孫子,又看看難受的不行的金柱,拍了一下大腿決定:“去看!”
不就是多花點錢嗎?她認了。
徐露其實已經有些睡著了,被拍門的時候才醒,她這一動陸清凌就跟著出來,先讓孩子們乖乖睡覺,他則跟在徐露身邊。
有這麼一個大男人跟著,徐露到底安心幾分,就在過道的地方看了看金柱。
也不用號脈,打眼看過去就知道是腸胃上的問題,先敲了敲他的肚子,問:“今天都吃了什麼?”
老太太臉一紅,金柱已經回了句:“肉。”
還不是因著看到徐露他們吃肉,嘴饞了,又捨不得讓沈梅花他們吃,那一盆子肉都讓金柱吃了。
這孩子從前也沒吃過這麼多肉,脾胃本來就不和,這麼一吃可不就出事了。
徐露又問拉了幾次,吐了幾次,問完直接動手扎針,又貼了膏藥。
“這幾天飲食要清淡些,可別瞎吃了。”
姜婆婆趕緊應了,問金柱:“好點沒?”
金柱本來翻江倒海的肚子竟然不那麼疼了,姜婆婆一看眼睛就笑眯了眼,忍不住感嘆:“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
幸好她聽了胡奶奶的話過來看,要不然她的寶貝孫子還難受著呢!
徐露只勾了勾唇,伸了手:“五毛。”
“這麼貴啊。”
姜婆婆有些捨不得拿,還是一旁的胡奶奶催:“病都給你看好了,這五毛也不貴,打個針還二毛呢,人這可是給了好幾個膏藥呢。”
姜婆婆進屋去拿錢,嘴裡唸叨了幾句,到底不敢多說什麼。
那沈梅花聽了卻是心裡很不得勁,怪道那金柱難受呢,原來是吃肉吃的。
她也知道自個的孩子不是人家家裡的,不能一塊比的,但好歹已經算是一家子,這也做得也太過分了。
小桑卻很平靜,沒她娘那麼著急。
不到第二天,船上很多人都知道了三樓有個給孫子吃肉吃壞的奶奶,也有個看病很厲害的大夫。
一樓二樓住的人不說,三樓的人卻是都知道了,甚至連特供房裡住的人都知道了。
那房間裡要比三樓房間都要好,是一看住在這裡的人級別就不低,當時上船的時候,也是最先被請上船的。
房間裡有些沉悶,裡面的人先是咳嗽了幾聲,才聽下面的人彙報工作,等工作彙報完了,又說起閒話來。
下屬是跟了他十來年的人,自然很關心這老領導的身體,話裡話外說起了三樓有個大夫很厲害的事。
老領導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大夫,哪個大夫不說自個是神醫,可真有本事的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