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的其他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人腦袋是缺根筋嗎?”
“看起來像。”趙主任無奈,“這翠翠的命可真是夠苦的。”
幾個人都是有弟弟的,只有趙美芽家裡條件是最好,她還沒結婚,不太理解的問:“錢寡婦不都已經結婚了,她孃家還能管的著她嗎?直接斷了聯絡不就成了?”
趙主任哼了一聲:“畢竟是自個的老子娘,這錢寡婦的婆家那邊也是個狠角色,老張還有一弟弟,也等著要錢寡婦的工作呢。”
“啊?”
這下辦公室裡的人都同情起錢寡婦來,這不管給哪一方另一方都不平衡。
趙主任喝了口茶水:“兩家還是一個村的,這錢家來了人,估計張家那邊也會做不住的。”
兩家都這麼逼錢寡婦,是真的沒把她當個人看。
趙美芽眼珠子轉了轉:“咱部隊是不是不能再隨便安排工作了?”
趙主任看向她:“咋地,你也有家裡人要工作?”
“我那妹妹,你也知道在家裡天天被催著和人相親,她又是個心氣高的,都看不上。”
這話倒是提醒了趙主任,她下了班就去找錢寡婦,避著錢小元問:“你這妹子是怎麼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算,讓她跟著小亮早點回家。”
“那你爹孃那邊能交代了?”
錢寡婦嘆氣:“不能就不能,我反正也不會回去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是這麼說,到底還是難過。
“你要是信我,就交給我,我看她長得不錯,能去咱部隊上的文工團,正好咱部隊要進行大型聯誼,你也讓她去唄。”
錢寡婦本來就沒下定決定,聽趙主任這麼一說,心裡又動搖了。
她對這個妹妹並不討厭,人為自個打算有什麼好討厭的。
趙主任直接拍板決定:“回頭我給上面打報告,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錢寡婦點了頭,趙主任走的時候把錢小亮去告狀的事委婉的說了一下。
錢小元她能幫,一個小姑娘而已,部隊多少還沒結婚的人。
但錢小亮這種,不光腦袋不靈光,還隨時會舉報人,還舉報自個親人的人,她實在不敢要。
錢寡婦一聽,急得當即就長了口瘡,疼的她連飯都吃不下。
張人民一放學就回了家,不像張國民和張軍民,又跑的沒影了。
他見錢寡婦這個樣子,一副老成的樣子問:“是不是又是小舅舅他們出什麼事了?”
錢寡婦沒敢同他說錢小亮告狀的事,反而說起錢小元的事。
“你小姨能有個好歸宿也行。”
張人民皺眉:“娘,要是小姨在這裡,姥姥一家更會找我們的麻煩,再說還有我奶奶那邊,你也給我小姑姑找個工作吧。”
錢寡婦一想也是這個理,趕緊起身就要去找趙主任。
張人民攔了一下:“娘,你還是先去小星娘那裡看看嘴吧。”
錢寡婦不想去,但見兒子擔心的眼神,還是點了頭。
徐露正和胡奶奶說話,胡奶奶難得過來和她抱怨:“姜家的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來我家外面的菜地裡轉悠,我把柵欄都圍起來了,那雞還是能進去。”
說的是姜奶奶養的雞,她覺得雞散養的好,成天在家屬院裡放著。
那雞成天的把屎拉在外面,趙主任已經看不下去,去找過姜奶奶。
自然是沒有用的。
胡奶奶和姜奶奶說過一次,讓她的雞別總是過來,姜奶奶直接頂了回去:“你家菜園子都紮起來了,怎麼還有那麼多事,農村裡誰不是這麼養雞的?”
胡奶奶不愛和人吵架,轉身就回了家。
徐桐給她送小白菜的時候,她也就跟著過來,和徐露閒聊了幾句。
見到錢寡婦過來,胡奶奶朝她點了一下頭,對徐露說:“那我就再去摘些,你說就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一樣的地,你種出來的小白菜就是好吃,連我家芝芝這種從來不吃青菜的都吃了好些個。”
徐露笑著道:“地裡還多著,再不摘都老了,我們家如今是頓頓吃都吃不完。”
錢寡婦這才想起來徐露也給她送了,她這事多的都還沒顧得上吃。
心裡卻有些不以為意,覺得胡奶奶太誇大了些,不就是小白菜啊,從前吃不飽的時候,她們家都會放些在棒子麵糊糊裡。
那個時候是吃膩歪了的,這東西再好吃也是個菜,哪裡有肉好吃。
這些想法在錢寡婦的腦海裡轉了一圈,她就對徐露說了來意:“我這嘴疼的很。”
徐露拿手電筒照了照:“心火旺盛,我也不給你開吃的藥了,回頭你拿點蒲公英泡著喝,再抹點藥就好了。”
錢寡婦點頭,看著徐露拿了一些黑色的粉末狀東西出來。
“這是什麼?”
“你抹到口腔潰瘍的地方,儘量讓藥多停留一會兒。”
錢寡婦點了頭,拿著蒲公英和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