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蒙面的男人衝上來,一人一把匕首,將主僕兩人以及車伕壓在那。
“你……你們是誰,我……我們是固國公府的。我們公子是固國公府二房四公子,你們……你們要做什麼?”小廝嚇得不輕。
“是嗎?四公子?沈懷祺?”為首的蒙面漢子問。
“正是,不知諸位是何方英雄?可是認錯了人?”沈懷祺也怕啊,他哪裡經過這個?
可還算鎮定的問。
“那就錯不了。來,老七,把這小廝帶走。車伕腿打斷。”為首的人道。
沈懷祺頓覺不妙,可是有人利索的把他嘴巴堵上,人也綁著了。
車伕嚇得要死,不過被打斷腿後,有人在他耳邊道:“不想死的,就知道怎麼說,說好了,回頭你回家,自有百兩銀子給你。你後半輩子不愁吃喝。”
車伕忙不迭點頭的同時,一條腿就被打斷了。
不過下手的人有分寸,是關節處斷了,接了還能走。
車伕慘叫傳來,車裡的沈懷祺嚇得一哆嗦。
馬車又走起來,他卻不知道要被帶去哪裡。
至於小廝,一路被人帶出城:“想死還是想活?你家公子被你帶丟了,你回去能不能活?”
小廝哆嗦,這會子在城外小樹林裡頭,他生怕被滅口。
“好漢……好漢饒命啊,我只是個奴僕……”小廝哭道。
“想活就走吧。”大漢丟下一個包袱:“以後敢回來,呵呵。”
“不不不不不敢,小的這就走,這就走。”拎著小包袱就跑。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胸腔都火燒火燎,再不能走一步,才踉蹌跌在路邊。
休息了好久,直到眼前不再冒金星才顫抖的開啟了包袱。
只見裡頭的東西不多,卻都有用。
四張五十兩的銀票,還有一些散碎銀子,還有一掛銅錢。
一套棉服。
最重要的是,有路引和戶證。
做下人的,因為自己的身契都在主家手裡,所以輕易是不能逃走的。
不然沒有身份,也沒有路引,被抓就是死路一條。
如今有了這兩樣,還有錢,別說是被逼著不許回去,就是叫回去,他也不回。
身份雖然是假的,可既然是人家給的,那肯定能用啊。
小廝那一顆心一下就踏實了。
能做個自由人,還有錢,誰樂意做奴僕啊?
至於忠心……他也猶豫了,可事到如今,誰有那個勇氣再回去啊?
反正他光棍一條,跑了就跑了。
於是小廝揹著包袱,將銀票藏在衣裳棉花裡頭,換上那件尋常的棉服,就起身走了。
這一頭,沈懷祺掙扎也沒用,一掙扎就捱打。
他一個貴公子,哪裡受過這個苦?
終於馬車停下的時候,他外裳和發冠早就被摘了,只有裡頭的衣裳。
鞋子也被脫了。
到了地方被丟下馬車,那馬車就揚長而去。
劫持他的人也都走了。
此時他身上繩子已經解開了,嘴巴也鬆了。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人已經被踹下車。
而緊隨其後來的幾個人,就對他拳打腳踢。
他被打的根本說不出話,只剩慘叫。
因為這群人根本不留一絲力氣,完全是照著打死來的。
不遠處的一處閣樓上,沈昳坐在那看著。繁星站在她身後,臉色刷白。
繁星有點怕,可還是堅定的看著。
她眼前似乎閃過了很多年前,另一個人捱打的樣子。
那人也不過是個少年,身量還不足。
被一群人這樣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