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曜眨眼，無辜道：“我也不知，額娘要我帶的話就是這些。蘇公公是我額娘認識多年的老人了，也看著我長大，弘曜不想蘇公公出什麼事。”
說完，弘曜跳下凳子，出門四處閒逛去了。
蘇培盛神色變得難看，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觀書瞥了他眼，領著一眾人跟上弘曜，心中嘆息，但願蘇公公能抽身而出吧，不然此事貴妃娘娘不說也遲早有人會發覺的。
到時皇帝身邊第一人和妃嬪的宮女有所勾連，妃嬪若有謀逆之心，那結果不堪設想，不用多想，皇上必然會嚴懲。
———
結結巴巴的聲音在威嚴的掃視下漸漸停下。
皇帝眼神凌厲地掃視一圈面前兩個少年，停下視線，凝視著略高一些的那個，聽他背完後，平靜的神情勃然變色。
“朕要你背魏徵的諫太宗十思疏，你背的倒流利，朕問你太宗如何能做到垂拱而治？你又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難道在書房裡你的師傅也沒跟你講過太宗的德政嗎？
弘時唯唯諾諾開口：“貞，貞觀政要已經講過了，皇額娘也叫兒臣細細讀過。”
皇帝冷哼道：“你師傅和你皇額娘勤儉，你卻混帳憊懶！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一竅不通！罷了，看在你四弟在的情面上，朕也不多罵你，叫你失去了兄長的顏面。”
轉而看向弘曆，稍稍收斂怒氣，“弘曆，你可學了，可能來說一說？”
弘曆心中有數，有些得意，面上一副謙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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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瑪，兒臣雖未學到這裡，可上次在御書房碰巧和六弟一起在旁聽過兩句。”
“只能背出幾句，在君無事，可以進豫遊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不以庶者不用，不以賢者偏用。”
“不錯，雖然只是照本宣科，倒也言之有物。”
皇帝讚賞地點點頭，看到旁邊的弘時，只覺得一臉蠢笨憨愚，忍了又忍，還是開口。
“朕記得兩年前，你還能將貞觀政要背出好多了，如今卻全都混忘了，虧得你師傅脾氣好，朕要是整日在書房，看你一天就能氣死！”
“皇阿瑪息怒。”
皇帝扔下書本，在桌子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息怒？朕倒是想息怒，是你，讓朕半刻不得安生，你是朕的長子，朕不求你建功立業，為父分憂，但求你為你幾個幼弟做個讀書的榜樣，好讓朕少操些心，你卻偏偏做出這許多不成器的樣子來。”
“罷了，只盼望你們二人以後能用心讀書，不再讓朕操心許多，時候不早了，今日雖是休沐，你們回去也要勤勉用功。”
“是，兒臣告退。”二人同時應下。
弘時悄悄鬆氣，立刻退出殿內。
“三哥四哥。”弘曜看見二人過來，立時上前問好。
“是弘曜啊。”弘時驚了一下，看清人後，擠出笑說。
“弘曜這是剛從翊坤宮出來，來找皇阿瑪的嗎？”弘曆眸中精光閃爍，問道。
“不是啊四哥，我早膳時候就來了，好久沒見到兩位哥哥了，哥哥們要回阿哥所了嗎？”
弘時擺出做長兄的樣子，微微點頭，與弘曜閒談兩句，問過他吃的穿的如何，可有缺漏，待他點頭說一切都好後，就離開了。
倒是弘曆不停問他這些日子可是常來養心殿，可讀書了？
弘曜自然笑著只說最近玩的東西有多有趣，還極力邀請弘曆來翊坤宮玩耍。
弘曆一聽，笑容停滯了一瞬，又道常來阿哥所瞧瞧，也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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