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濕漉漉的眼睛,湖水一般沉靜而溫柔,身上淡淡的馨香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了心臟,而他的喉結隨他說話的動作輕微地滾動著。
「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還能夠反悔,等下了飛機,一切免談。」
許西棠驚惶地抬起眼:「什麼?晏叔叔,你說清楚一些,我聽不懂。」
晏西岑的目光落在她微微發紅的耳珠上,這裡,兩小時前,他有些失控地吮吻過,當時她在他懷裡顫慄,他像一個劣徒,用自己的優勢和她談判,逼迫她就範。
也許是愧疚,他稍微放鬆了摟在她腰間的大手,改為環抱,讓她有一定的空間喘息,他的另一隻手則抬起來。
腕錶上的時間表明現在是十點二十五分,還有兩個小時,飛機會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
「我最後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合同,簽與不簽,在你。」晏西岑的目光變得有些沉,「我母親會派雲姨來機場接機,你要想反悔,下飛機後,我會獨自應付雲姨,你可以裝作是空乘,我會派車送你離開,之後合同的事不必再提,你願意簽,那麼下飛機後,你需要和我一起應付雲姨,她眼光很毒,你太假,我會被戳穿。來香港前,我已對母親表明,我有了未婚妻,你如果裝得不像,我怎麼和母親交待?嗯?」
許西棠嚥了口唾沫,遲疑道:「我需要陪你去見你母親嗎?」
「我母親喜歡靜養,一般不見客,目前為止你不需要去見她,雲姨是她的私人管家,幾乎所有的事情,我母親都會委派雲姨去做,當然包括會一會我的未婚妻。你如果不準備簽合同,我會跟雲姨說,你臨時有事來不了,你簽,那就陪我去見雲姨。」
「那如果我不簽的話,晏叔叔,你打算搪塞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你怎麼和你媽媽交待?」
晏西岑似乎對於應付母親催婚一事十分得心應手,說:「下次見我母親,就說不合適,已經分手。」
「……」
還真是很好的理由呢。
許西棠沉默半晌,這時門外有誰敲門,晏西岑去開啟門。
他還是牽著她的手。
空乘送來一些點心和咖啡以及茶飲,之後很快就退出。
許西棠問:「為什麼不送到外邊的會客廳呢?」
晏西岑關上門,漫不經心端起一杯冰美式,淺啜一口:「我說過,戲要做全套,為了讓他們明白,你是我的未婚妻,並且我們感情很好,下飛機之前,你最好待在這裡。」
「……我還沒說要不要簽呢。」許西棠有些調皮地坐下來,喝了一口紅茶,笑了笑說,「我臨時反悔的話,晏叔叔,你會不會讓空乘把我從這裡扔下去啊?」
晏西岑放下咖啡,淡定地瞥了她一眼:「不會。」
「我以為你挺記仇的。」她又喝了一口紅茶。
晏西岑伸一隻手到她面前,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於是把一隻手遞給她,沒想到他剛握住她的手,飛機就進入了一種顛簸狀態,搖晃不止,忽上忽下,機身顫動,桌上的茶點一股腦兒全滾落到地上,噼裡啪啦的。
有一杯茶水恰好就滾在了她腿上,她嚇得不輕,幸好,茶不燙,這時一雙大手將她穩穩地圈住了,之後顛簸消失,她長舒一口氣,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坐在了腿上,但是,她的裙子已經被茶潑濕了。
空乘這時候敲門,晏西岑讓進來。
特等艙的門被人從外開啟,一名空乘小姐姐站在門口的位置有些抱歉地說:「很抱歉晏先生,飛機剛才飛入了擾動氣流區,擾動氣流使作用在飛機上的空氣動力和力矩失去了平衡……不過現在已經飛出那片區域,請您放心,機身一切正常,大約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就能降落。」
晏西岑淡淡應一聲,示意空乘出去,空乘卻注意到許西棠的衣裙被潑濕,而且桌上的茶點都已經灑在地上,一片狼藉,於是連忙鞠躬道:「晏先生,我馬上收拾。另外,許小姐的衣裙好像弄髒了,許小姐好像沒帶行李,正好,我還有一套制服,許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穿我的那套備用制服。」
許西棠正要擺手,晏西岑道:「拿衣服給她換。」
空乘應聲而退,很快,兩名空乘進來收拾地上的狼藉,一切收拾妥當後,之前的空乘送來一套空姐的制服。
許西棠抱著制服猶豫了一會兒,說:「我用吹風機烘乾吧,有吹風機嗎?」
晏西岑扯起她的衣裙,指了指那一大片汙漬,道:「你打算以這副形象去見雲姨?」
「可是……我沒有帶衣服啊,你又走這麼急,我什麼東西也沒帶,衣服鞋子包包,我連洗面奶都沒有。」
她抱怨道。
晏西岑拉起她往浴室走,他推她進去,又拿來那套制服,還有一條大浴巾,一股腦兒塞到她手上。
「會著涼,立刻換了。」晏西岑看了眼時間,「下機後給你拿別的衣服。」
「……」
許西棠這時打了一個噴嚏,晏西岑還盯著她,目光很威嚴,她打了一個寒顫,於是鎖上門簡單沖了回澡,換上那套空姐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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