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街給您買點補藥,剛出驛站門口,就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童竄過來把這些花塞我懷裡。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人就沒影了。”
綠茉撣了撣身上的米分塵,小嘴撅得老高。
“沒影了。”
凌采薇凝眉沉思。
綠茉想起來什麼,拍掌道:“他嘴裡嘟囔了一句說是送給三公主的。
我就給您抱過來了。”
“給我的?”她們初到南國,誰也不認識,送花之人又這麼神秘,凌采薇腦海裡閃過一個人的影子。
“換個白瓷瓶吧,青色和紅梅不般配。”
凌采薇摩挲著腕上的羊脂玉鐲,又吩咐綠茉把姚勇勝將軍請來商議要事。
綠茉走遠了又仔仔細細端詳遍桌上的青花瓶,點點頭出門了。
喝過青檸熬的紅棗燕窩粥,一夜沒睡,頭有些暈,剛想去床上歇會,姚將軍就頂著滿身的雪在門外等待召見。
凌采薇強打起精神請姚勇勝進來商談壽宴事宜。
姚勇勝在門外把身上的雪抖乾淨了才進屋。
他俯身施禮,凌采薇向青檸使個眼色,青檸急忙上前攔住。
“姚將軍不必多禮。
看將軍臉色發青,不知身體是否有恙?青檸看座。”
用人之際,凌采薇擔心他出差錯。
“勞公主掛心。
微臣前日在甘府做客好像著了涼,郎中開了幾服藥,吃了不太見好。
微臣正著急呢,怕耽誤了您交待的事。”
幾句話他額上的汗珠就冒出來了,臉色更加難看,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
凌采薇走到他跟前,“姚將軍可否讓我把下脈?”姚勇勝一時未反應過來,支吾著抬起胳膊猶豫著要不要放在桌上。
青檸站在旁邊替他著急,抓過他的袖子按在桌上。
綠茉搬過一把椅子放在姚勇勝旁邊,凌采薇坐下去伸出膚若凝脂的手指搭在姚勇勝的腕上。
姚勇勝嚇得想躲,被眼疾手快的青檸又按了下去。
姚勇勝的臉一下子由青變紅,額上的汗又冒出細密的一層。
他三十出頭的年紀,頭腦清晰,心細穩重,又是名門之後,年紀輕輕當上了左將軍,功勳卓越卻始終還未娶妻,雖然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可是他始終以各種理由推脫。
他爹孃拗不過他,就納了兩房妾放在房裡伺候,他也始終不為所動。
衛國貴族裡都流傳他有斷袖之癖。
可是,他身材威猛高大,相貌堂堂,舉手投足都是硬漢典範,怎麼看都不像有怪癖之人。
第一次有女子這麼貼近他,呼吸間都能聞到公主身上散發的淡淡的香氣,見她纖細嬌嫩的手指搭在他粗糙泛黑的面板上,燥得他臉像火燒一般,公主千金之軀竟然為他一個莽夫把脈,令他受寵若驚,連說“使不得,使不得。”
公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閉嘴前竟問出驚人一語:“公主什麼時候學的醫術?微臣從未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