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點點腦袋，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腰，將腦袋貼在他懷裡。
餘九淵在他懷裡靠著，視線放長，落在沒有星星的夜空上。她很感謝爸爸，在八大家族宴會上讓秦呂林簽訂了那份合同，只要她不提出離婚，秦呂林就必須一輩子待她好，不負她。
縱然這只是協議，可秦呂林確確實實很用心地遵守。這麼多年了，她也算是得償所願，得到了他所賜予的溫暖。
就算這溫暖，僅僅來自一份合同。
她，也很滿足。
“過幾天我要出國，公事。應該要三五天才回來，如果一個人待在別墅無聊，就去學校宿舍睡，找個同班同學陪你。或者去秦家大院，二姐和媽能陪你聊天。”
“好。”她抬起頭，笑得眯起了眼睛。“呂林，你困了嗎？”
他看著她，笑了。“走！”彎腰將她抱了起來，“上樓睡覺。”
“……”
安靜如水的夜，孤獨又漫長。
牆上的時針指向1，顯示凌晨一點半。
秦呂林側躺著，女孩安靜柔軟地躺在他懷裡。他低著頭看著她，細細地看著。
大年初一那天，他懷著怒氣從Costle遊樂場離開，絲毫沒顧及穿著高跟鞋在後頭跟著的餘九淵。走到停車場，將車開走了。
心中鬱結無法抒懷，在“帝都城”轉了很多圈。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鐘才回到“武陵別墅”，回來時，屋子裡只有保姆阿姨一人，那個經常給他開門，給他拿拖鞋，笑容盈盈的女孩不見了。
阿姨說，她還沒回來。
那刻，他才想起，餘九淵和他一塊去了Costle遊樂場。
正要出門去找她的時候，站在門口，遠遠地看見一個女孩，手裡提著幾個購物袋，其中有一個購物袋很明顯，裡面裝著一條剛殺的新鮮魚。購物袋裡，紅色的魚血清晰。
“她去買菜了？”
站在他身後的阿姨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笑著：“每次都是夫人買的菜，她說是做給您吃，不用我去買。而且夫人她是去菜市場，她說您喜歡吃魚，菜市場的魚比超市的新鮮。”
“以前那些飯菜，都是她做的？”
“是啊，都是夫人做的。我來別墅這麼久了，幾乎還沒有做過飯。只有您有工作出國，不在家的時候，夫人才讓我給她煮碗麵煮點粥什麼的。”
她會做飯了。
餘九淵，曾經餘家的大小姐，被餘致遠捧在手心裡，“帝都”所有名媛都羨慕的大小姐。
她的一雙手，是用來彈鋼琴，流利地操控鍵盤滑鼠。
現在，她不止下廚做飯，還天天往菜市場裡鑽。
“就說我在樓上，沒下來過。”他交代了一句，立馬上了樓，就站在二樓護欄的拐角處，正好能看到樓下所有景物。
看到，餘九淵提著購物袋進門，阿姨將她手裡的東西接過來。
她換鞋的時候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阿姨扶了她一把。驚歎：“夫人，您的腳流血了。這是怎麼了？摔倒了嗎？”
她笑著擺擺手，“走了三四個小時的路，太冷了，腳磨破後受了凍，看起來比較嚴重而已，其實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