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京寒川臥室
“我想你了。”
男人天生有副漂亮的嗓子,饒是此時喑啞嘶啞,仍像是陳舊的提琴聲,絲絲磨磨,可以輕易撥動人的心絃。
讓人心煩意亂。
許鳶飛輕輕回握住他的手,良久無言,幕布上投放的電影正放在精彩之處,劇烈的打鬥聲,伴隨著震耳的音效,震得她心臟狂跳。
他手心溫度逐漸升高,可是指尖卻逐漸涼透,似乎沒什麼力氣,捏著她手指上的軟肉。
她這手肉呼呼的,捏起來倒是很舒服。
京寒川不厭其煩,弄得許鳶飛越發不自在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她清了嗓子,直接轉移話題。
他臉色蒼白無血,端看眼睛也是虛軟無力,沒有昔日的神采。
“還行。”
他已經許多年沒感冒發燒,好像藉著這一次,把以前的全部發作出來了,所以病情來勢兇猛。
他鬆開許鳶飛的手,撐著床試圖起來,只是剛睡醒,雙臂還有些痠軟,用不上勁兒……
許鳶飛立刻伸手扶他。
“我自己來。”
“沒事,我幫你,你現在身體虛弱。”
京寒川吊著眼梢,擰眉沉聲,“我可以。”
因為段林白散播的流言蜚語,京寒川已經被許多人質疑身體不行。
你對一個男人說不行?
他心底肯定不舒服,現在起個身也要人扶,還非要強調他身體虛弱……
許鳶飛莫名其妙,怎麼覺著他語氣不太對?
自己好像也沒說錯什麼吧?
幫他也是犯罪?
“我給你泡了紅棗薑茶,店裡就只有這個了,你先喝點。”許鳶飛立刻拿起一側的保溫杯,將茶水倒入杯中遞過去。
京寒川順手接過,薑茶很燙,他吹了兩下杯口的嫋嫋白煙,低頭抿了口。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許鳶飛怔了下。
“你站在我面前做什麼,過來。”
他之前腦袋有些昏沉,此時喝了薑茶,胃裡很暖,整個人已經徹底清醒了。
她啊……
真的來了。
許鳶飛猶豫著,手指忽然被人握住,似乎有股難言的力道帶著她,將她輕輕拉扯到了床邊。
這一男一女,一旦共處一室,就難免有些曖昧。
況且是坐在一張床上。
許鳶飛緊張得吞嚥著口水,手心開始發燙。
京寒川的床很大,估計並排睡四五個成年人都不覺得擁擠,兩人之間還隔了一段距離。
她後背斜枕在床頭,雙腿還是落在地上的,邊上的男人還在喝著薑茶……
“外面冷嗎?”他忽然開口。
“還行。”
許鳶飛除卻坐車那點距離,都是小跑過來的,渾身熱烘烘的,擔心京寒川的身體,哪裡還感覺到冷?
“喝一點。”京寒川將杯子遞過去。
這個……
是他用過的杯子?
她手指輕顫著接過杯子,轉了下杯口,喝了口。
京寒川眸色昏沉,笑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