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也是硬著頭皮上的,他不會養豬崽,更不會照顧懷孕的母豬,就是按照之前周悅給的法子,每天打掃豬圈,還用草藥給豬洗澡。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豬每天都蔫蔫的,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似的,就是豬草都不像周知青喂的那樣肯吃了。
那幾個養豬的大隊讓人過來參觀學習經驗,也是大失所望,這養豬的法子,看起來是挺新穎的,可是這效果卻是一般啊。
尤其是其中一頭母豬,眼看著快生了,他們內心真是要急死了,一個弄不好,就得失去這母豬和肚子裡的豬崽子了。
喬衛國也知道這事兒,“周知青之前不是寫過什麼養豬手冊嘛,你們都識字的,就照著她寫的那樣養不就行了。”
幾個知青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就是按照周知青的養豬手冊上做的。”
“那豬怎麼會這樣?”
就是胡大夫都被叫了過來,檢查了一番,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們學著周知青那樣,用草藥熬水給豬洗澡,才會變成這樣的。
“怎麼可能,周悅之前也是採的這個草藥啊,是同一種草藥。”
胡大夫又仔細檢查了一番堆在地上的草藥,搖了搖頭,“是一種草藥,但你們這個草藥不行,得周知青親自採的才行。”
說完,就隨手把草藥丟在一旁了,胡大夫自己也上山採過草藥,明明就是同一種草藥,可是周悅採回來的,藥效卻格外的不同。
她之前找到的葛根,已經被他切片曬乾了,找了大隊長拿了介紹信,以集體的名義賣到了城裡的藥材鋪,因為藥效高,還賺了不少錢。
只是這事兒大隊長讓他暫時不要告訴大家,等春播結束之後,買點肉給大家補補。
所以胡大夫堅信,周悅肯定是對藥材特別敏感的人,她能夠找到藥效極其好的藥材,這是別人都做不到的。
喬衛國聽完,只能嘆一聲,“可是小周知青她現在病了。”
別的病還好,還有藥醫,可是這心病,怎麼醫。
想到這兒,就恨不得把葛老婆子拖過來打一頓,這就是欺負人家知青的臉皮薄。
等下工的時候,喬衛國從家裡翻出點紅糖,難得沒有叫上週有福,自己就去了知青點。
“大隊長來了,快坐吧。”周悅掙扎著爬起來,林春連忙過去扶她,丁美華也極其有眼色的給喬衛國遞了凳子。
“周知青,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大隊長,謝謝你的關心。”
“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也是我們大隊的一員,我作為大隊長,關心你不是應該的,對了,這裡有點紅糖,你留著沖水喝。”
“謝謝大隊長。”周悅客氣的接了過來,見坐得有些不自在的喬衛國,便問道,“大隊長,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見周悅直接問了,喬衛國也就不瞞著了,“是,是有一些事情,有關於養豬場的。”
“養豬場怎麼了?咳咳咳咳咳。”周悅瞪大眼睛看著喬衛國,突然就咳嗽起來了,怎麼止都止不住。
趙霞連忙倒了水遞過來,周悅喝了口水才好了點。
喬衛國也被嚇到了,他沒想到周悅竟然病得這麼重,這下心裡都不安起來了,人家周知青,到他們這個地方來,就是響應國家號召過來的,也真實的在為他們做事,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們大隊的人傷成這樣。
看著周悅這麼虛弱,卻還在關心著養豬場的事情,內心不由的一陣愧疚,絕對不能讓周知青失望啊。
“養豬場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你安心養病吧。”
說完,人就起身走了。
周悅:“……”事情進展怎麼同她想得不一樣?
好在知青裡也有人在養豬場,直接問他們就行了。
徐平也好奇,“周悅,你是不是真的一下子就找到藥效特別好的草藥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就是從小就喜歡植物,一直到下鄉才忽然接觸到這麼多的植物,可能同這個有點關係吧。”
“你不在養豬場,我們就跟缺了主心骨一樣。”
“是啊,養豬總感覺不得勁,也沒有那麼有精神。”
“我還聽到那些來學習養豬的大隊,說我們就是不想教給他們,存心瞞著他們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他們確實不會養豬,真正會養豬的病了,擱床上躺著呢。
越是這樣的話傳出來,他們就越是著急想要把豬養好,這樣反而適得其反。
“那,那我明天,明天上山去找些草藥給你們吧。”
“可是你的身體?”
“沒事,我好多了。”
第二天,周悅果然同他們一塊起來,準備上山去找草藥。
趙霞不放心她一個人上山,之前不就是在山上差點出事,也是那次之後,周悅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想到那個葛大,都被送到農場改造去了,居然還有這麼大影響,真是個禍害。
只是周悅堅持要上山,只好讓丁美華陪著她一起去,怕她出什麼事情。
一路上山,總會碰到大隊上的人,大家都知道周悅被葛老婆子罵病了的事兒,心裡對她很同情。
“周知青,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關心。”
“那就好那就好,葛老婆子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啊,她就那張嘴毒,你越在意,她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