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侯北宮靖是也!”
“好,我抓的就是你這個猴!”話音未落,蕭暥手中的長劍如閃電擊出。
北宮靖橫戟一攔,鏘地一聲的金戈激鳴中,火星迸濺。
幾個回合下來,北宮靖畢竟年逾四旬,加上酒色傷身,不能和蕭暥相比,漸漸體力不支。被蕭暥一劍所擒。
戰後,蕭暥讓雲越清點戰場,所獲糧草輜重無數。蕭暥下令將士們放開吃喝,在營地裡好生休息一晚。他自己走進北宮靖的中軍大帳,剛一進帳,他就愣了,“映之?”
戰場重逢,一時心中慨然。
蕭暥撿了北宮靖剛才的位置坐下,鳩佔鵲巢地無比自然,伸手就要去拿矮案上的酒盞。
這裡居然有酒,可饞死他了。
“莫飲。”謝映之按住了他的手,
蕭暥眼巴巴地:“就喝一口。”
謝映之:“此酒中有合歡散。”
蕭暥:啥?有毒?那映之你不是?
“我沒有喝,障眼法罷了。”謝映之說罷將那盞酒厭惡地隨手倒掉了。
蕭暥這才反應過來,“映之,齊侯竟然給你下春藥了?”
這個急色鬼!蕭暥霍然站起身,“我去把他綁柱子上!”
拿馬鞭抽他幾鞭子!
“好了,小宇。”謝映之淡淡道:“你這樣去,說不定他正求之不得。”
蕭暥一詫,懵然道:“為何?”
莫非這人還有受虐癖?喜歡被捆綁?鞭打?
謝映之無奈地笑笑:“小宇,先坐下,我還有事要與你商議。”
蕭暥乖巧:“哦。”
這時,雲越進帳,利索地把案上的酒壺酒盞都撤下了,換上清水一壺,和一葷一素兩道簡單的菜餚。
謝映之隨即抬手給他斟了水,溫聲道:“小宇,一邊吃一邊說。”
蕭暥早就餓壞了,前幾天都吃的乾糧,好不容易能吃上肉,便毫不客氣地大塊朵頤起來。
謝映之則徐徐道:“其實,我今日來找齊侯不僅是想遊說他退兵,還想讓他開倉賑災。”
蕭暥不解,問:“何處災民?”
謝映之道:“要說起來,此事還和我們有關。”
原來,自從一年前,香料價格暴漲以後,幽州計程車紳百姓紛紛將農田改種香料作物,以圖牟取暴利。
然而,自從桓帝駕崩,諸侯聯軍共討蕭暥以後,天下局勢就開始劇烈動盪,這引起香料價格屢屢暴跌,倒是糧食的價格上漲地飛快。百姓收穫的香料賣不出價格,換不到糧食。而北宮達又興大軍和蕭暥決戰,即使有歷年的囤糧,也不肯開倉救濟災民,而是囤做軍糧。於是,一斛黍米從原先的三百錢漲到了一千錢,使得大量百姓淪為饑民、流民。
蕭暥聽得於心不忍。當初用此計,只是為了戰略需要,必須削弱北宮達的實力。可是最終卻殃及了百姓,實非他所願。
“映之,你打算如何救助流民?”蕭暥立即問。
謝映之道:“北宮氏在方城築有糧倉,囤積軍糧。”
蕭暥心領神會,“我們劫了方城的糧秣,這樣既能賑濟百姓,又能損耗北宮達的軍糧!”
謝映之頷首:“正是。”
“但是方城既為囤糧之地,必然有重兵把守,想要拿下絕非容易。”
更何況,蕭暥屬下只有八百士兵,也沒有攻城器械,就算有,大肆攻城也會暴露自己,這在敵境中是非常危險的。所以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奪下方城,開倉賑濟災民,尚要再商議。
“還有一件事。”謝映之道,“小宇你此番孤軍深入,不宜在幽州久駐,否則一旦暴露,必然會遭到北宮氏各諸侯聯合圍剿,而且你深入敵境,過於弄險,魏將軍又要擔憂了。”
蕭暥不以為然道:“我派寧將軍給西陵帶了一封信。他看了定然不會……”
他說辭一頓,就見謝映之輕搖摺扇笑看著他,看得他無由來心裡一虛:“他不會……生氣罷?”
這是他第幾次放魏西陵鴿子了?怎麼覺得狐狸皮又要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