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起身,感謝道:
“有勞管事為我解惑。”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丫鬟,示意若水去結銀子,轉頭又讓若春給管事了些打賞。
事畢,她才提步,準備回府。
管事趕忙小心收好銀兩,態度變得愈恭敬,像是送菩薩一樣將蘇意送出了門口。
“夫人慢走。”
伴著管事諂媚的聲音,蘇意已經放下轎簾子,在車廂內坐下。
她有些想不通,先前離開的朝奉明顯就是去報信。
可為什麼這當鋪的東家,卻還是把東西還回來了?
既然要拿走,怎麼又會有再還回來的道理?
“若春,你幫我查一查這典庫的東家到底是誰。”她掀轎簾,吩咐道。
若春想了想,眉眼彎彎:
“此事若春倒是清楚。先前主母一直病著,也不知府外的事情。
我早前就聽二爺身邊的小廝李2說過,咱們這條街上的典庫,皆是寧國公府的產業。
如今國公年紀也大了,好像前不久,剛把這些交到了小公爺手上打理著。為此,國公府還辦了場宴席,也給姑爺下了貼,邀姑爺去吃了酒。”
蘇意聽完,繼續問道:
“小公爺與姑爺的關係如何?”
若春有些納悶兒。
往常,蘇意從來不過問謝望山的事情。
“主母,您今兒怎麼關心起姑爺來了?”
蘇意莞爾,手上帕子捻了捻,緩緩道:
“自是多瞭解瞭解姑爺,也好找些由頭讓姑爺去咱們寶香堂坐一坐才是。”
若春大喜,心道:主母終於開竅了。
若水卻憂心忡忡,她絞著帕子道:
“瞧今日這情形,那表小姐的鐲子,來歷定不簡單。
若表小姐的身份也不簡單,主母您入府五載,至今仍膝下無子,大娘子又總是偏愛姑爺。姑爺若真的想要納了表小姐,日後在這府上,哪裡還會有您的位置?”
若春卻不同意她的說法。
“表小姐是個寡的,身邊還帶著個小的,就算姑爺真鬼迷了心竅,可上邊兒不還有老太太壓著嗎?
再者說,姑爺得多瞎,竟是瞧上了寡婦?”
他的確是個瞎的。
蘇意靜默地坐在車內,閉了閉眼,感覺很是疲累。
不多久,馬車便已經行到了府門外,蘇意被兩個丫頭相互攙扶著下了車。
“主母,您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若春架住她的胳膊,將她半個人的重量託在自己身上。
若水忙差人去請郎中,又讓人去通知謝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