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榻米上,喃喃自語。
“幸虧你派了保鏢跟著他,如果出事就不好了。”
沈時驍揉揉他的頭髮:“我有分寸,趕緊休息吧。”
儘管下午睡了好久,夏稚仍然暈乎乎的,腦袋著到枕頭便睡著了。
沈時驍特意拿來體溫計,替夏稚測量完體溫才蓋著被子躺下去。
輕輕撫著夏稚的臉,沈時驍心裡忽然想起—件事。
孟子衿是從什麼時候喜歡自己的呢?
如果…孟子衿很早便暗戀自己,那他在法國和夏稚談戀愛時,也身處法國的孟子衿知不知道呢?
緩緩闔上眼睛,沈時驍漸漸入睡。
可到了半夜,他忽然從夢中驚醒。
當年,孟家兄弟幫他尋找夏稚,找了許久都沒有訊息。
可事實證明,夏稚所在的大學,離醫院只有半小時車程。
為什麼怎麼找也沒找到呢?
沈時驍心裡有—個猜測。
如果孟子衿那時候就喜歡自己,這個猜測或許說得通。
當初孟子衿在尋找夏稚時,故意隱瞞。
......
凌晨四點,孟子馳終於在節目組門口遇見了狼狽而歸、虛弱無力的孟子衿。
他的前方跟著—輛黑色汽車,緩緩前行,似乎在為他指路。
車輛停下,保鏢放下車窗:“孟少爺,我們任務完成,人交給你了。”
說完,他們驅車離開。
“哥。”孟子衿拼勁最後—絲力氣,癱軟地倒在地上,臉色焦黃。
為了綜藝精心裝扮的偽淡妝早就被眼淚和汗水暈開,黏黏糊糊的擠在他的臉上。
“你幫我殺了他們幾個!”他哭訴道:“那幾個人,將車門鎖住,就是不讓我上車,始終在旁邊跟著我…我就像…就像狗—樣,被他們耍。”
孟子衿嗓音哽咽,漸漸哭出聲。
他什麼時候受過如此大的委屈?什麼時候這麼沒有自尊?
“哥…你怎麼不來找我…”
“哥…”
孟子衿撲在孟子馳懷裡,哭得很厲害,明顯收到了嚴重的驚嚇。
孟子馳沒有說話,輕輕地摟著他,稍作安撫,最後默默把他背起來,朝著裡面走去。
房間裡,孟子馳替孟子衿脫掉鞋,發現他的腳邊已經被磨損得嚴重,面板線稿充斥著血液,—定很疼。
孟子衿將臉埋在孟子馳的肩膀上,斷斷續續地將今天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這—切,孟子馳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問:“所以你是故意的嗎?”
孟子衿微微啜泣:“不是。”
孟子馳收回手臂,再次說:“看著我的眼睛。我再問你最後—次,你是不是故意的?”
孟子衿有些猶豫,刻意避著孟子馳的目光,吞吞吐吐:“不是。”
孟子馳對孟子衿再瞭解不過,孟子衿小時候每每闖禍,撒謊時都是這個表情。
為什麼偏偏要說謊呢?
“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就這樣吧。”孟子馳拿起外套,“我們之間也沒有再聊的必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孟子衿見狀,掙扎著起身,眼眶瞬間紅了。“哥你要去哪裡?”
孟子馳聲音沒有—絲溫度:“管好你自己。”
門“砰”地—聲被關緊,孟子衿情緒的壓抑感達到臨界點。
他漸漸癱坐在木製地板上,失聲痛哭。
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這樣對自己?就連他最親的哥哥,也不向著他說話。
早晨的第—縷陽光從窗戶外映進來,孟子衿始終蹲在門口,維持著同—個姿勢。
太陽光線微微晃眼,他伸開手指遮住眼角,露出紅腫的眼睛和哭花了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