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破了這麼大的洞，居然還活了這麼多年，你這命倒是挺硬的。”楚時陌一句話說得面無表情，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誇還是在損。
女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不過，你一身靈力已經散得差不多，經脈也枯竭了很多，按照目前的情況，你最多還有兩年時間。”
楚時陌又繼續說道。
女人聞言眼神黯淡收回手，聲音冷淡道：“我知道。”
“但是按你現在做的事情來看，你最多也就還能撐半年。”
楚時陌淡淡看著她，又說道。
“啊？為什麼？”
攬月好奇地問道，做糕點太累？所以有礙生命？怎麼時間一下就從短短的兩年縮到了更少得可憐的半年。
“哦，她的命自己都還不夠活，還分給了不少人。”
攬月：“？？？”
她又仔細看了看女人，難怪啊，難怪她身上的氣息純淨，原來如此。
“我也知道。”
女人垂眼掩下眼底的黯然，對於楚時陌說的半年她也是知道的。
攬月微微詫異，有些愕然地看向女人，問道：“知道你還是選擇這樣做？姐姐，大哥知道你只剩下半年壽命嗎？”
女人搖了搖頭，苦澀一笑，“他不……”
話音還未落，就聽到外面啪的一聲響，女人臉色一變，幾步走到門簾處，掀開門簾。
只見大哥滿頭汗地站在外面，地上，是落了滿地的糕點。
“我……我……”
大哥看著掀開門簾的女人，呆呆地看著她，又有些手足無措，結巴著沒有說出點什麼。
他額頭上全是汗，因為想知道早點知道自家夫人的情況，所以他全程都是用跑的，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這個彷彿晴天霹靂一樣的訊息，震驚得他手上糕點沒有拿住，連編筐帶糕點，全落在地上了。
“沒事。”
女人柔柔地笑了笑，然後蹲下身，試圖將地上的編筐拿起來。
“我來，我來，夫人你別動。”
大哥急忙將他夫人扶起，然後自己抱起編筐。
“糕點都摔壞了，你重新去取一份吧。”
女人又說道。
大哥嘴動了動，卻最終一個字沒有說出來，只是悶悶的應了一聲好。
只不過，這次的腳步卻彷彿萬鈞重。
走到店鋪的門口時，他最終還是倒轉回來。
“夫人，我想知道你身體的真實狀況，你別支開我。”
他對著自己夫人低聲懇求著。
女人依舊朝著他柔柔地笑道：“你忘了剛剛仙長說的問題不大嗎？他說的只是我之前的情況。”
說罷，她將男人往外推了推。
“月月，萬一二師兄治不好她，她是想一個人默默地死去，然後讓這大哥一輩子都在思念她？哦，這太刀人了吧，還是說，她以後會藉機和大哥大吵一架，甚至狠狠地傷害他，讓他從此忘了她好好生活？”
小花在攬月心底問著。
它看到話本子上很多都是這樣寫的。
攬月：“……少看這些，對你不好。”
“她應該只是不想讓大哥知道她半人半妖獸的身份吧。”
攬月猜測著。
她體內有妖獸的血脈，現在妖丹破了大洞，修為也快要散盡，等她修為全沒的時候，一些妖獸的特徵只怕也是藏不住的。
攬月和小花正在猜著，就看到女人投過來的目光，帶著點祈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