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和罵人的方式,很是耳熟。
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是誰,腳下的步子已經帶著她,讓眼睛先看到了坐在地上撒潑的人。
那人頭髮凌亂地散落下來,好像鳥窩一樣。
臉上也有些不乾淨,黑一塊白一塊,好像是從地上滾了一圈站起來的。
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亂的,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剛入行不久的乞丐。
江月走進一些,就能聽到蔡國芳嘴裡罵的是什麼。
“我養江月這死丫頭快二十年了,知道我不知她親媽之後,跑得被誰都快!”
“還分走了我的家產,現在靠著那些家產發了家,不想認我就算了,還把我往警局裡扔,你們說說,這是人幹出來的事兒嗎!”
“我們過得苦哇!要是江月從手指縫裡漏下來一點兒,我門就能過得更好,但他不遠呀!”
……
江月站在不遠處聽著蔡國芳的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睛就像是一譚深深的湖水,沒有驚起半點漣漪。
有經過江月身邊,認識江月的,就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江月搖搖頭:“就是來問我要錢的,大概是覺得之前給的不夠多……”江月頓了頓,眼睛一眯,“您說是不是想水蛭一樣噁心?”
簡單的兩句話,就道明瞭蔡國芳在哪裡撒潑的原因。
之前,給過錢,不過是那人貪得無厭,認為錢給少了。
那人在聽完江月的話之後,再看向蔡國芳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厭惡。
本來就對江月有些瞭解,不相信她對做出蔡國芳口中說的事情。
現在聽到江月的話,更覺得蔡國芳沒有教養。
江月就站在那個地方,也沒有想上樓的打算。
站得久了,找了個地方坐下,還是能看到蔡國芳人的,只是聲音笑了些。
聽了會兒,江月有些感嘆蔡國芳罵人的能力還真是厲害,這麼半天了,沒有一個重樣的。
過了半個小時,可能是罵累了,也有可能是圍觀的人變少,沒有表演慾望了。
江月這才慢悠悠走到蔡國芳可見的範圍裡:“你不累嗎?”
蔡國芳看到江月,就好像是餓了許久的人看到食物一樣,眼中都冒著精光。
“你終於出來了,你要是還不出來,我就以為你死了呢。”
蔡國芳絲毫不顧及這話能不能說,反正能讓自己舒心就行。
她的舒心,就是建立在江月的痛苦之上。
可她看江月,沒有一點惱怒的跡象。
這下,她倒是有些生氣了:“你從什麼時候就看見我的?”
江月想了想,道:“看您表演大概與一個小時了吧,挺搞笑的。”
“你以為這樣,就能搞壞我的名聲,還是覺得這樣,我會迫於壓力,再給你錢?”
江月把蔡國芳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做什麼事,想要得到什麼東西,真的很容易就猜到了。
無非是錢,無非就是想從她的身上拿東西,壓榨她的價值。
可蔡國芳總是忘記,如今的江月,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任憑她指示不敢反抗的江月了。
“我告訴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