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理嗎?
林卿瓷精疲力盡地靠在樹幹上,無論是不是何理,或者是其他想要自己命的人,她都不在乎了。
她沒有力氣再逃了。
在一陣激烈的對抗過後,林卿瓷隱約聽見槍聲越來越小。
細碎的腳步聲自耳邊響起,當男人俯身靠近她的一瞬,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舉起手槍,對準了他。
霍紹君一身低調的銀灰色西裝,如同五年前那個黎明破曉的白晝,再次出現在了她面前。
“卿瓷,別怕,是我,對不起,我來晚了。”
經歷了傅言霆的事後,林卿瓷對於所有人都不再相信,她倔強得舉著手槍,不肯放下。
“卿瓷,相信我,我是紹君,我不會傷害你的。”霍紹君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哪怕胸口抵在冰冷的槍口上,也不曾後退一步。
林卿瓷見狀,像是突然被抽乾了所有力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無力得倒在了霍紹君的懷裡。
霍紹君將她攔腰抱起,看著她滿是血痂的右手,男人眸底的光變得異常陰狠。
“我帶你回家。”
霍紹君把林卿瓷帶進車裡,繫上了安全帶,身後的殺手追擊而來,他顧不上檢查林卿瓷的傷勢,便立刻啟動車輛拼命逃離現場。
林卿瓷靠在副駕駛,已然精疲力盡,可模糊中看見霍紹君那視死如歸的神情,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她自以為是良配的那個男人,將她置於萬劫不復的境地,帶走她的孩子,企圖在荒郊野外了結她的生命。
可她一次又一次拒絕的霍紹君,卻冒著生命危險將她自己救了出來。
命運還是真是諷刺至極啊。
林卿瓷短暫昏厥後醒來的時候,依舊還是在車廂裡。
只是她的位置已經從副駕駛變成了汽車後座,霍紹君坐在她身邊,拿著藥箱簡單處理她的傷口。
酒精淋在傷處的灼燒感和疼痛感讓她眉心緊擰,忍不住悶哼一聲。
這時的霍紹君才察覺她已經醒來,手足無措得停手,“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林卿瓷額頭疼出冷汗,卻還是倔強得搖了搖頭。
再疼,也比不過她心裡的疼。
她環顧四周,車輛還在緩緩前行,但周圍的景色已經不再是茂盛的樹林和陡峭的山坡。
這就表示,他們已經脫離追殺,到了安全地帶。
還不等林卿瓷開口詢問,霍紹君就主動解釋道,“是景澤打電話告訴我你不見了,之前你離開c國的時候,我怕你有危險,在你的手機裡裝了定位,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沒想到這次竟然派上用場了。”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得看著林卿瓷,“卿瓷,你不會怪我吧?”
怪?她有什麼資格怪霍紹君呢?
如果不是他,今天哪怕自己死在那片深山裡,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紹君,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談話間,霍紹君已經快處理好了她手腕上的傷,他一邊處理那些沾滿血跡的紗布和棉籤,一邊玩笑道,“要是真的想謝謝我,不如以身相許?”
林卿瓷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毫不嫌棄地抓起那些醫用廢料,扔進廢棄的口袋裡,心頭反而更加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