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讀完這些報告之後,正準備伸手拿電話時,電話響了,是大川警部打來的。
“是我,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
“怎麼樣,在湯島有收穫嗎?”
“有,看來我的查問也不是蓋的!”
“是嗎'換句話說你遇到‘阿鶯’羅!”
“沒有,不過我倒是遇到了三遊亭金馬。”
“金馬?那個單口相聲名嘴嗎?他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
“開玩笑的啦。”檢察官笑著說。“總之他是個見多識廣的老人家,長得和金馬很像。”
檢察官一想到對方,不禁又笑開了。
====================================================================
2聽完檢察官簡單扼要說明在湯島的調查結果後,大川警部在話筒那頭低吟:“嗯......真是太厲害了,就算是專業的刑警也辦不到呀。”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專業羅?”
“沒錯!”大川警部笑著說。“對了,是不是該傳喚宇月悠一呢?”
“還早吧,現階段還不能完全確定他有沒有涉案,一切都只是我的想像,而且是一廂情願的想像。他的父親是在城崎達也的家裡過世的,推他墜樓的是叫俊子的小女孩,而十三年後,從遇害的達也口袋裡發現俊子的照片。檯面上的事就只有這些而己,要推說是宇月的罪行,我想證據還不夠充足。”
“可是我倒覺得夠了。要是從前的話,早就把他抓來嚴刑持打了。”
“如果是從前的話呀,總之宇月現在可是當紅的電視劇作家,萬一處理不好是會鬧上媒體的,所以還是謹慎點好。”
“......”
警部沒有立即答話,這意味著他有所不滿。但檢察官無視於他的不滿,繼續往下說。
“不過倒是有件急事要麻煩你處理,就是找出那個叫俊子的少女。我想宇月如果對他父親的死因起疑,應該會去找俊子才對。”
“也就是說兩人之間如果最近有什麼交涉,就能推論宇月是否涉案了。”
“應該能夠成為一項佐證吧,同時也能知道照片裡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份。我記得她應該是在位於中野一帶的收養機構還是孤兒院吧。也許現在還在那裡,到區公所查一下應該就能知道。”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是星期日。”
“那就去中野警察署吧,請少年課幫忙調查。叫野本去吧。”
“也應該調查宇月的不在場證明吧?”
“沒錯。必要的時候,派刑警去信州一趟。”
“偵查會議呢?”
“明天上午。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找宇月。”
“看來你是嚐到查問的樂趣了吧。”
“以後我也要經常出去查問。假如檢察官的報告缺乏說服力,那全是因為靠送上來的資料紙上談兵的緣故。檢察官應該多加運用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也就是親自去體驗案發的經過,這是我今天深深感受到的想法。”
“很不錯的想法嘛。”警部說。“現在人手不足,等於又多了一名刑警的警力呀。”
“而且還不支薪呢!”
這一通長長的電話在兩個人的笑聲中結束。放回話筒時,檢察官才感到肚子餓了。
====================================================================
3千草檢察官筋疲力盡地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半過後了。他走在扁柏圍牆的小路上,呼吸著夜晚的空氣。家中只有客廳的燈火亮著,裡面傳來電視的音樂聲。沒有小孩的檢察官妻子,習慣從傍晚便一直開著電視。因為檢察官不喜歡,家裡並沒有養貓狗。就像沒有玩具的小孩一樣,檢察官的妻子只能與電視為伴。己過中年的她能夠以妖豔低沉的嗓音哼著《河川長梳》評論寮國政局、熟知股票行情、精通職場內幕等,主要都是拜收看電視之賜。這些知識固然曾讓檢察官皺眉頭,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覺得電視其實也帶給他們家庭安詳。
“我回來了。”
檢察官將公事包交給前來迎接的妻子說:“我吃了些壽司,幫我弄碗茶泡飯把”
一走進客廳,檢察官就在榻榻米上躺成大字型地說:“好累呀。”
檢察官的妻子靜靜地去泡茶。
似乎“我累了”已經成了丈夫的口頭禪,一種他準備躺下來時的口號一樣。這個習慣恐怕到他退休之前都不會改變吧。
“喂!”檢察官仰躺著問。“你知道有個叫‘宇月悠一’的電視劇作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