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聽見腳步聲停在房間前面時,細細的眉不禁皺了起來。在房門開啟之前,她趕緊閉上眼睛,保持僵硬的姿勢。
少女決定在走上前來的腳步聲離開房間前,都要緊緊閉著眼睛。不是因為不想看到對萬,而是自己不想看的關係。少女是為了時而猶豫、時而羞恥、時而害怕、時而悲傷的自己閉上眼睛的。
“怎麼了?”
那個聲音很溫柔,溫柔得讓少女無來由地悲傷、心慌了起來。
“可以跟我說話了嗎?”
“......”
“你叫什麼名字?”
“......”
“住在哪裡?”
“......”
“不能說嗎?還是不想說呢?”
“......”
“幾歲了”
“...... ”
“我大概也猜得到,只是你不告訴我,我會根困擾。職業呢?你做過什麼工作吧?”
“......”
“那我只問一個問題好了。為什麼你要做那種事?”
“......”
“看來你很討厭我。我想還是別問了。有什麼要我幫你做的嗎?”
少女微微地搖頭,臉頰放鬆了,嘴唇顫抖著。突然一道淚水滑下,流經仰躺著的少女耳後。單薄的棉被下,少女的身體抽搐著。少女看起來好像是用全身在哭泣一樣。
腳步聲丟下嗚咽的少女而去。
====================================================================
1案子的困難度跟偵查會議的時間成正比,這是根據經驗而來的知識。檢察官一開始便認為今晚的會議肯定會開很久。
鑑定的結果,確定那個毒藥是馬錢子鹼。出席會議的法醫說明其基本症狀是造成瞳孔渙散,引發僵直性痙攣,並強調:“最低致死量為零點零三公克,本案注射的量顯然超過許多。據說癮君子對馬錢子鹼比較具有抵抗力,但被害人沒有抽菸的習慣。”
法醫說完之後也點了一根菸。
“可是,”檢察官提出疑問。“死亡時間似乎太快了吧'”
“沒有,到斷氣為止大約需要七八分鐘。馬錢子鹼引起的痙攣,通常會反覆發作,但這名被害人卻承受不了第一次發作的劇烈痙攣,也就是說,第一次的發作便讓他失去意識昏迷了。解剖之後我們才發現,他的心臟相當衰弱,體質上也有明顯的胸腺肥大現象。”
“胸腺?”
“換句話說,就是胸腺淋巴體質。這種體質對麻醉藥的抵抗力很弱,是一種非常容易猝死的體質。”
“可是,”大川警部插話。“兇手事先知道這一點嗎?過去有用馬錢子鹼殺人的案例嗎?”
“有用喝的,至於注射的方式倒是很少見。這本來是土人之間自古相傳的箭毒。”
“還有一點,”檢察官問。“這種毒藥會讓被害人產生幻覺嗎?比方古柯鹼的患者就會出現幻視或幻聽......”
“不,”法醫搖頭說。“不會產生那些情況。其實意識是很情楚的,這也算是馬錢子鹼中毒的特質吧。”
“嗯 ”
檢察官心中浮現了一個假設。被害人說出“那個女人在”之後便昏倒在地,這句話左右了偵查會議的氣氛,支援了“兇手女性說”的論點。可是檢察官持反對意見。被害人為什麼要透露出“是”那個女人呢?既然知道殺害自己的人是女人,被害人理當大喊是那個女人“做”的,或被那個女人“給殺了”才對。
另外,根據電梯小姐竹原佐知子的證詞,被害人在六樓左右叫了一聲“好痛啊”。他並不知道那一瞬間的疼痛原因是什麼,正準備弄情楚時,兇手突然罵了一聲“不準在這裡打鬧”,是不是想將被害人的注意力轉向國中生?這一瞬間對兇手來說是極具關鍵性的。佐知子表示那個年輕男人好像是被害人的朋友。她的直覺應該沒錯。這就是“兇手男性說”的依據。檢察官如此主張。
不過大川警部並不認同。被害人所說的“那個女人”跑到哪裡去了?不是兇手的她為什麼會從犯案現場消失了呢?
檢察官認為那是被害人的幻想,實際上女人並不在現場。只是死前出現在被害人視網膜上的某種幻影而己。
但法醫的說法否定了這一點。檢察官已經沒有其它解釋。女人存在,然後女人消失了。
“總之,”大川警部說。“如果兇手是被害人的朋友,而且是男的,那他還真是個笨蛋”
“怎麼說?”
“難道不是嗎?被害人沒有立刻死亡,至少還能夠說出那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他有可能喊對方的名字,說某某某等我一下某某某我好痛苦,這也是很難說的事。而且這一句話很可能要了兇手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