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去,張瀟感覺到的壓抑就越明顯,等飛機到達了目標機場區域後,那種沉甸甸的感覺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塔臺詢問過是否需要調整機場降落,但‘狀態極佳’的副機長覺得自己甚至再開一個來回,強烈的要求按照原計劃飛行。
機場的塔臺考慮到他的心理,生怕說重了這副機長說一句‘活著真沒意思’,只能答應了他的要求。
因為飛機上的慘案,這一附近的臨近飛機幾乎不是轉向,就是盤旋滯空,為這架飛機從空中到地面進行清場。
飛機的襟翼翻動著,升降逐漸減小,機腹和機翼下起落架開始緩緩下放。
跑道兩側消防車和救護車在跑道兩側夾道歡迎,甚至跑道盡頭一段,被噴起了如小山高的消防泡沫。
警車的燈光閃爍著,帶著大簷帽和穿著橄欖綠警服的警察們眼睛瞪得像銅鈴,緊緊的盯著天上的飛機。
飛機挾帶著轟鳴聲直衝入軌道。
滿面紅光,精神煥的副機長飛出了猶如教科書式的經典降落,起落架輪胎在地面帶起一道青煙。
機翼的升力降到最低,最後直接在跑道上滑形,度越來越慢,調整著飛機引擎和方向舵,駛出跑道,接受引導系統慢慢駛入泊位。
當飛機正式停下的那一剎那,機艙內頓時爆出一陣歡呼聲,他們提著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如同吊起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機場的客梯車對接上車門,乘客幾乎是以最快的度衝下飛機,在地面開心的互相擁抱著,跳躍著。
這段有驚險萬分的旅行將會深深映刻在他們的人生記憶中。
出現在酒桌上,出現在“想當年”
老爸說的果然沒錯,越是進入內6,臨近地面,張瀟那種壓抑的感覺就越來越嚴重。
如果說之前還是稍微氣喘的感覺。
現在似乎連空氣也變成了液體,無形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張承道站起來,抖了抖袍子,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只是輕輕的朝著虛空中踏出一步。
在乘務長和副機長驚悚的目光中,兩人突然消失不見。
張瀟只覺得周圍的環境飛快的扭曲了一下,等他回過神,已經來到了外面,不遠處便是熱鬧的人群。
當雙腳剛剛接觸到地面的一剎那,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眼前似乎又隱隱出現了幻覺。
自己又站在一片枯黃的大地中央。
漆黑的夜幕之上,周天星斗在散著輝光,只是一眨眼。
星星便變成了一個個峨冠博帶的人像。
這些人像比起上一次清晰了很多,他們形態各異,有男有女,或站或坐。
看起來宛若神仙,只是與上次一樣。
他們用平靜不帶一絲情感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就像就像只是個空殼一般。
張瀟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明悟,自己感受到的壓力似乎便是來自於這些人注視的目光。
幾乎是在本能的情況下,金光咒突然自己運轉了起來,淡淡的金光從張瀟的體內逸散。
彷彿是觸動了什麼開關,那些人像的目光不在帶有壓力,只是依然面無表情。
他們的身影漸漸地淡去,重新變成了一個個星星。
眼前的一切逐漸的消散,張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臟劇烈的‘砰砰’跳動著。
整個人已經大汗淋漓,如同水裡撈起來一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直接對著自己來了一個清理一新。
老爸早就笑眯眯的在旁邊看熱鬧,手裡還拿著一瓶水遞了過來。
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著。
張承道樂的就像看了一場好戲:
“怎麼樣?震不震撼?知道我為什麼必須要帶你走普通方式過來了吧?
要是我們挪移過來,你小子能留個全屍都算祖師爺開恩!”
張瀟將空瓶子隔著十幾米遠,準確的丟進垃圾桶,這才心有餘悸的問道:
“老爸,那到底是什麼?我之前就看過一次,只不過這次更清晰更具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