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皺著眉頭思考了許久,還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哪裡聽過“宮九”這個名字。
到底是在哪裡呢?
端木蓉滿臉糾結, 就連腳下點地的動作都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
一個沒注意, 身體沒跟上鞦韆的晃動, 她從鞦韆上掉了下來。
端木蓉:“……”哦豁!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抱著這樣的想法,痛得皺緊了一張臉的端木蓉從地上站了起來。
扶著自己摔得有些疼的屁股,拿掉臉上剛剛不小心沾到的紫藤花花瓣, 她一瘸一拐的走到院中的石桌邊坐下。
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端木蓉卻沒有喝, 而是拿出隨身帶著的小鏡子和手帕,並就著茶水, 將自己沾到了紫藤花花汁和新鮮泥土的臉處理乾淨。
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袖子, 端木蓉靜靜的坐在石桌邊緩了好大一會兒, 感覺自己剛剛變成四瓣的屁股又恢復原樣以後, 她這才起身,儘量動作輕巧的回房間拿了筆墨。
一路走來身心俱疲的谷之嵐睡得很沉, 端木蓉半點都沒有吵醒她。
將要走出房間之際, 端木蓉回頭看了眼哪怕是睡著, 也仍舊皺著眉頭的谷之嵐,心下忍不住一嘆。
雖然不知道谷之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和對方比起來, 她真的能稱得上活得幸福了。
所以,要珍惜啊……
走出房間, 端木蓉將門輕輕關上,隨後來到院中的石桌邊坐下。
待得坐下以後,她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的筆呢?我的墨呢?
突然想起來,她進屋的時候找到了筆和墨,但是沒將其帶出房間……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端木蓉緊接著發現了另外一件事——趙佑橫給她的信,好像也落在房裡了?
端木蓉:“……”仰頭望了望一碧萬頃的藍天,她聳了聳肩,“算了。”
不就一封回信嘛,什麼時候寫不是寫呢?
她還是先去完成師父交代的課業吧。
遠在西域的趙佑橫:……
因為種種不可抗力,端木蓉的回信雖然還是晚了一點,但趙佑橫最終還是收到了端木蓉的回信。
不同於趙佑橫給端木蓉寫了七頁的信,端木蓉的回信只有三頁,趙佑橫為此在下一次寫信給端木蓉的時候,特意譴責了她一番。
端木蓉:……我能給你寫就不錯了。
自這封信後,趙佑橫與端木蓉之間便沒有斷過往來,雖然一個在萬花谷一個在明教,但他們對彼此的近況卻很瞭解。
同時,端木蓉也沒有忘記給家裡寫信,同家裡保持密切往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端木蓉雖然一直沒有出過萬花谷,卻也沒有與外界隔絕。
跟著谷之嵐一同在孫思邈門下學藝,端木蓉逐漸找到了自己擅長的方向,開始主修花間心法,而谷之嵐則主修離經易道。
為了讓谷之嵐的白髮變回青絲,在谷中與同伴互相交談探討之餘,不準備閉門塞車的裴元時不時的會出萬花谷。
在此期間,端木蓉幫谷之嵐找到了一個好方法,那便是——染髮。
為此,端木蓉還特意研究出了染髮工具。
只可惜,谷之嵐由著端木蓉給她染髮沒多久以後,又披著那一頭白髮在谷中活動。
在端木蓉準備又一次給谷之嵐染頭髮的時候,對方拒絕了她。
“我不想自欺欺人,而且也太麻煩你了。”
對自己的這一頭白髮,谷之嵐表現得很坦然,甚至還沒有裴元那麼在意這頭白髮。
“……好吧。”
意識到對方是真的不準備繼續染髮以後,端木蓉將她研究出來的染髮工具束之高閣。
她也只能期待,出谷的裴元能找到治療辦法了。
時不時出谷的裴元沒找到治療谷之嵐的方法,反而漸漸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聲。
裴元聲名鵲起,曾經在無爭山莊的遭遇也再也不會出現,他有次路過太原的時候,甚至還得到了無爭山莊特意的道歉。
對此,裴元保持著自己一貫不變的微笑,笑著與邀他吃飯並道歉的原東園碰了杯。
一切,盡在酒中。
相逢一笑,泯恩仇。
裴元回到萬花谷的時候,順便將無爭山莊向他道了歉這件事,告知給了當年和他在無爭山莊待過的端木蓉。
站在裴元面前,已經有其肩膀高的端木蓉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不愧是我萬花谷的大師兄,還請再接再厲。”
裴元:“……”明明是誇獎他的話,為什麼聽起來感覺這麼奇怪呢?
靜靜的看了端木蓉一會兒,裴元右手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你課業完成了嗎?”
今天同天工一脈的師兄一起在萬花谷逮炸煙花的小情侶,已經連課業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的端木蓉:“……!!!”
“裴元師兄,你我之間,為什麼要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