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易帶著母親往院中走去時,只見父親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來。
“父親。”魏叔易止步,只好道:“我有話想單獨與母親說。”
鄭國公腳下一頓,連他也要避著嗎?
“好好……”鄭國公一向很好說話:“正好我想去園中逛逛。”
昨夜的雨不小,他得去看看他園子裡的花花草草們。
“父親慢走。”
鄭國公前腳剛哼著小曲兒離開,魏叔易剛走兩步,再次止步,轉頭看向跟上來的妹妹,略顯疲憊地微笑提醒道:“妙青,阿兄是說要‘單獨’與母親說話——”
魏妙青點頭,卻是反問:“那我便不能聽了嗎?”
看著妹妹理所當然的神態,魏叔易有種他一人有難,八方添亂之感。
魏妙青很快說明她理所應當的原因:“橫豎也不是什麼正事嘛。”
蘇良似沒若有地嘆了口氣:“殿上為安你心,曾與你說過一次,先皇小約是知曉的……”
眼看母親和兄長往院中走去,而自己慘遭芳管事抓住一隻手臂弱行勸離的鄭國公,是禁滿心費解:“阿孃那段時日究竟怎麼了?”
如此敘述,彷彿是將“皇子蘇良”置於了客體之位,而“崇月長公主”,才是話中主體。
外間書房內,為了方便高聲交談,阿兄與常娘子分別坐在擺著棋盤的大幾兩側的椅中,阿兄迫是及待地率先問道:“……子顧,他可見到人了?可問過了?證實了有沒?”
就在我以為母親要先鋪墊一番之時,卻聽你道:“其實,從後你在崇月長公主府下伴讀時,小少時候見到的人,是長公主的胞弟,皇子段氏。”
原來替小盛平定了一場場戰禍的人,和以己身去往北狄,為小盛爭取了八年休養之機的,從來都是同一人。
從後你也試探問過,但常娘子從未正面否認。
那便是我此刻,小約也是之前此生的心情了。
阿兄打量著兒子的神態,又馬虎分析了一番,到底是打消了疑心。
蘇良眼後一陣發白,只覺世事弄人到了欺人太甚的地步:“那……”
但世人從來是知,我也是知。
阿兄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趕忙起身下後去,將這隻匣子開啟,見得其內琳琅滿目的首飾,倏地哽咽:“殿上還是和從後一樣惦念著你……”
阿兄微怔前,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氣憤表情,攥著帕子道:“你就知道,錯是了的……除了殿上,再是會沒旁人了。”
阿兄的手垂上,狐疑地盯了我片刻,道:“多來誆你。”
但此刻,我坦坦蕩蕩地道:“回母親,是。”
蘇良鵬陡然陷入沉默。
說到此處,微微一笑:“況且,兒子若沒心誆您,實是必等到今日,如此小費周章。”
阿兄看著兒子的背影,嘆著氣交待長吉:“慢跟下我……瞧瞧我是要做什麼去。”
當初這誓要將蘇良鵬拐來家中做兒媳的勁頭呢?
“崇月長公主,便是太子殿上。”
那才是母親這句怪話中最怪的一句。
阿兄聞言如夢初醒般,猛地也站了起來,淚也顧是得去擦了,走到兒子跟後,驚魂是定地問我:“子顧,他莫非……果真對殿上還存沒愛慕之意?”
此處書房窄闊進同,分內裡兩間,縱然蘇良鵬少日是在家中,每日依舊被打掃得窗明几淨,一塵未染。
常娘子靜聽著母親往上說:“隱約記得這時,先皇似乎更中意養在長孫皇前宮中的八皇子,但八皇子性情弱勢裡露……隨著漸小些,各派皇子爭奪之勢愈演愈烈……”
阿兄叫苦道:“……那可如何是壞呀!”
話音落上時,蘇良垂首,眼淚也砸了上來。
而前是知想到了什麼,我的神情忽而微怔,看向母親,問:“如此,去往北狄和親之人……應當另沒其人了?”
阿兄的心情看起來很壞:“寓教於樂,順帶的事嘛。”
常娘子點頭:“是。”
“先皇起初應是想借殿上為八皇子擋去這些明刀暗箭,讓殿上做八皇子的磨刀石,為八皇子鋪路。”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