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搖頭,又看向朱三都的店,
“他就在店裡看著咱們兩個,也能聽到我說的話,他耳朵很尖的。我要是說錯了,他可以出來糾正。”
孫八遜也看向朱三都的店門,但他只是跟著安休甫的節奏在亦步亦趨,腦子一片空白。
安休甫拍拍孫八遜的臉,
”認真聽我說話,一把年紀了,不會尿褲子吧?“
“三井大廈,我在調查什麼事?你肯定事前不知道,只以為我就惹了一個邪神是不是?朱三都在指引你去三井大廈殺我對不對?你要早去一會兒,相信我,張正乾能把你腦袋砸了稀巴爛,你信不信?”
孫八遜不掙扎了,也認真的把話聽進去了。
他師弟死在三井大廈裡,他當然知道,但他跟蹤安休甫時候,心中只想著硯臺,所以忘了三井大廈的兇險。
安休甫提醒,他突然背後出汗。安休甫說的沒錯,普通人去三井大廈不一定有事,而他闖入三井大廈裡,真的會有去無回。
安休甫接著說道,
“去函西大學找我,你也不知道我在調查木季初的事吧?也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把何星浩給殺了吧?那個何星浩比你強大十倍不止!我能撞死他,你靠什麼跑函西大學找我,你就不怕我推倒個廣告牌,或者扔一塊板磚把你弄死了?”
孫八遜嘴唇哆嗦,”呃呃呃,我,我一時糊塗,我真的一時糊塗。“
安休甫說的都對,達不到天師境,誰能做到言出法隨?安休甫不是一個沒腦子的殭屍,怎麼可能給他佈陣唸咒的機會?他確實把安休甫的忍讓,當成無能了。
“我說朱三都要借我的手弄死你,你現在信了沒?”
孫八遜點頭如琢磨,“信信信!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
安休甫鬆開孫八遜,
“你愛找不找,我把話說清楚,你自己掂量著做就好,我不殺你,是不想白白給人當槍使,”
“我想問問你,你知道澗河村那個瘸子是怎麼死的?”
孫八遜愣一下,很快就猜測到安休甫可能是想給馬蟬報仇,苦笑搖頭,
”那個朱三都以前也算一方巨頭,但要招惹那個瘸子,也要好好掂量,馬蟬腋下確實有瘸子的柺杖,但我可以告訴你,那瘸子真要殺馬蟬,比捏死螞蟻都簡單!有人在栽贓瘸子!“
安休甫其實不在乎這個瘸子的真正死因,也不是問與馬蟬之間的恩怨。
殺死馬蟬的兇手就是張榮奎,這一點安休甫很清楚。
他是在乳膠廠裡聽到裡面的人一直圍著這個瘸子說事,所以就想問問。
孫八遜答非所問,都把瘸子提升到朱三都的層次了,這孫八遜可能也知道的有限吧。
安休甫取出煙盒,給孫八遜送了一支菸,自己點燃煙,又給孫八遜點燃,剛才一場生死搏鬥,就像是一場遊戲。
安休甫抽一口煙,看向孫八遜,
“馬蟬在哪?”
孫八遜面露難色,看看服裝店裡。
安休甫淡淡說道,”這店裡就你一個收屍的,你放心說,要是她敢弄死你,我讓這個店以後沒有一個收屍人!“
安休甫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這周圍幾雙眼睛的主人都想掐死他,太能裝逼了。
但都忍著,因為安休甫挑釁了朱三都,這是所有人都喜歡看到的。
朱三都確實讓人琢磨不透,也擔心安休甫跟這朱三都攪合在一起。
安休甫的話夠狠,也是這麼一個道理,但他不敢賭啊,連抽幾口煙,一直不開口。
安休甫又說道,
“白延肅兒子的下落,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對不對?”
孫八遜手一抖,臉瞬間慘白,他好像就跟娘娘說過吧,安休甫是怎麼知道的?
服裝店的卷閘門轟然開啟,朱三都店門也幾乎同時開啟。
葉如燕臉皮一抖,安休甫好大的膽子,這是要挑唆寡婦和朱三都面對面廝殺。
孫八遜臉跟白紙一樣,身體一顫,看看服裝店,又看看朱三都的店門,最後目光看向安休甫,帶著哭腔,
“胡說,胡說八道!我跟瘸子不熟......”
此時的娘娘和朱三都,都死死的盯著安休甫。
兩人只是站在店門口,都沒有朝前多走半步。
安休甫在乳膠廠裡好歹呆了那麼久,那些人要殺孫八遜,就是因為這個孫八遜知道的太多了。
葉如燕吞口唾沫,“小安,不要亂說話!”
安休甫感覺到了娘娘的殺意,非常強烈。
乳膠廠內女鬼曾經猜測,瘸子的兒子,可能被朱三都給斬草除根了。
但後來乳膠廠內,澗河村瘸子的兒子最後出現了,而且追著馮庚年遁走。
這就讓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了。
朱三都冷冷盯著安休甫,“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