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名士兵將一支支彈藥箱拖出了滑翔機的機艙,大有一副堅守陣地的樣子,靠在混凝土牆旁邊的唐風愣了下,朝著他們喊了聲。
“嘿!你們是來這幹什麼的?”
法外狂徒笑著喊了一嗓子回道。
“來幫忙的!”
“幫……忙?我們都準備撤了!”唐風一臉懵逼地回道。
法外狂徒笑著道:“我們就是來掩護你們撤退的!”
聽到這話,唐風心中更懵了,回過神來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慚愧。
令他感動的是盟友對他們的關照,那真是鐵的沒話說。
之前攻打府山陣地時也是,如果不是他們的幫忙,那座山頭上不知還得死多少人。
而令他慚愧的則是,為了救自己這10個人,他們足足派出了將近三分之一個連的兵力……
真是一群捨己為人的好人!
懷著如此心情的不只是他,在場的絕大多數士兵都是如此。
他們一邊心懷著感激和愧疚,一邊重新振作起來。
隨著支援的殺到,戰況竟是一時間發生的扭轉。
不過即便如此,在這裡繼續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處,他們已經採集到了需要的樣品,透過這次初次的交鋒也確認了當地的情況,現在是時候帶著戰利品回家了。
二十分鐘剛剛好,一架虎鯨運輸機在空中顯現出了輪廓,兩團湛藍色的等離子體羽流就像長矛一樣戳在了鬆軟的土壤上。
滾滾灰塵揚起,尾部的艙門重重落在地上,一名穿著外骨骼計程車兵站在艙門口,雙手緊握著一杆固定在機艙內的轉輪機槍。
“撤退!”
企業小隊的隊長在通訊頻道中大喊了一聲,招呼著隊友向敞開的艙門撤退。
包括那輛車頂焊著遙控武器站的履帶車,十人的小隊全都撤回了機艙,雖然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幸運的沒有一例傷亡。
站在機艙的門口,唐風朝著外面還沒上飛機的友軍大聲喊。
“我們要起飛了!快上來!”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那人卻笑著回了一句。
“不用了!你們一路順風!”
說罷,那機艙的艙門緩緩向上收起。
唐風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了機艙艙門的邊緣。
“等等,為什麼撤走!”
臉上寫著難以置信,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機組人員的面前,雙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吼道,“我們的友軍還沒上飛機——”
“那是他們的任務!”
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將頭盔夾在腋下的隊長走到了他的旁邊,表情沉重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們的任務是測試‘浪潮’的極限,他們會在那裡戰鬥到最後,直到‘真正的敵人’從那裡鑽出來……那是戰地研究所的推測,納果沒有母巢,但應該有類似的孵化器官,他們需要完整的研究全部過程。”
除此之外,他們的身上還接種了附帶“B型菌株外掛”的生物學義體。
不過那玩意兒能產生多大效果,還有待進一步的觀察。
“……心懷著對他們的敬意繼續走下去吧,這場戰爭還沒結束,現在難過還太早了點。”
看著錯愕睜大眼睛的唐風,那隊長輕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什麼也沒說,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雖然他人微言輕,但有時他還是不禁會想,生活在理想城的他們,可能真的欠了廢土上的人們不少東西。
他們的祖先完成了堪稱奇蹟一般的壯舉,他們比那些廢土客們高尚的多,然而即便如此,這也不該成為他們安然享受一切的理由。
當一部分人為共同的災難而獻出生命的時候,活下來的人理應肩負起與“那份失去的重量”所對等的責任和義務,而不是將活著和富有視為與生俱來的特權。
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為有一些人替他們死了……
就像現在一樣。
就在這些來自理想城的小夥子們心情沉重的時候,那些被留在戰場上的玩家們卻是情緒愈發的高漲。
菌變體的攻勢越來越猛烈了!
和剛才的猶豫不決完全不同!
或許是看到一部分人撤退,它們覺得自己又行了,有信心將留下來的這些人!
起初登場的只是一些行屍或者屍狗這類危險等級1的雜魚,但很快越來越多危險等級2~3的怪物也跟著冒了出來。
在場的畢竟是新人,已經出現了一些傷亡。
看著那愈發洶湧的“浪潮”,法外狂徒的臉色擰起了一抹獰笑。
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