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琴盯著地上散亂的照片，思來想去，立刻蹲下去一一撿回，不敢讓人端火盆進來，她便就著蠟燭的細火慢慢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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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醫院。
今天可雲定時複查的時間，經過一段時間治療，可雲大致恢復了神智，只是依舊沉默，很少開口說話。
正巧李嫂有事不能來，依萍就約了方瑜一併陪伴可雲看病。
一個碎花洋裙的姑娘翩翩而來。
依萍招手，“這裡，這裡。”
方瑜循聲望去，卻沒見到那個人，她一瞬間有些失望。
依萍拉著方瑜坐下。
方瑜試探問：“就你一個人來嗎？”
依萍奇怪地看她一眼，“是啊，不是約好的嗎，李嫂有事，大哥最近忙著工作，只有你來陪我了。”
依萍沒有多想，拉著方瑜的手，急切道：“方瑜，你知道嗎，可雲如今是好了，但不論是讓可雲去上學還是讓她找份工作，李副官都不肯答應。”
“方瑜，你最聰明瞭，你覺得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方瑜放下心裡不知何處來的沮喪，靜靜聽完依萍的訴說。
“她爸爸為什麼不肯答應，可雲好不容易恢復健康，應該讓她遠離以前的環境，免得再受刺激才對。”
依萍道：“一個是因為李副官沒錢，一個是因為他覺得以可雲的性格容易受欺負。”
依萍願意幫助可雲，卻不願意接濟李副官。
說她小氣也好，自私也好，可是這些年來李副官每月來要錢，而媽不顧家裡的情況，心甘情願給錢。
輪到依萍，她就不想再做軟包子了，她又不欠李家人的，憑什麼一家三口都得她來養！
此外，依萍難以啟齒道：“並且李副官想著，可雲是，是爾豪的人了，她又得過瘋病，不如按風俗，為爾豪守活寡……”
方瑜怒道：“什麼？可雲還是他親女兒嗎，可雲終於走出陸爾豪這個坑了，他卻要把人推回去？”
“他說他是陸家的下人，可雲就是陸家的女傭，懷了少爺的孩子就應該被抬進房裡。”依萍也很生氣。
“這是什麼封建的思想！憑什麼啊，難怪可雲不願意開口說話，換做是我，誰想面對這樣的父親！”
方瑜說的激動，引來了護士的提醒。
二人訕訕，降低了音量。
方瑜搖頭道：“我也沒什麼好辦法，誰叫那個李副官這麼頑固呢。”
沉默良久，依萍見氣氛十分低落，提起了別的事。
“中山醫院最近有免費體檢，陪病人的人都能來檢查，我打算帶媽來查查，她一直有頭疼的毛病，方瑜，你要不要也來？”
方瑜擺手拒絕，“我的身體還好啦，”
不過免費體檢，方瑜覺得有些不對勁，“什麼免費體檢？沒聽過這樣的事，該不會是騙錢的吧？”
依萍笑道：“就是常規的，身高體重，眼睛，胸腔……聽說還有抽血，許多人做過了，是真的。”
方瑜半信半疑，“那倒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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