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魯肅一番話有理有據,擲地有聲,殿中眾人頓時鼓掌稱讚。
日後當要齊心協力,振作吳國才是。”
劉備雖然建立楚國,但觀其動向,卻是要以青州建立都城。
洛楚聲音沉穩而帶著溫和,朗聲道:“州牧客氣,過了今夜,我等便是一家人。
說著與魯肅對視一眼,魯肅緩緩點頭認可顧雍的觀點,他不贊同遷都,但還是低聲道:“但這個理由不行,郡公不會認可這種說法。”
黑影重重中,高大的樓船乘風破浪而至,停靠在岸邊時甚至就連地面都是一震。
他雖然出身吳郡六姓,但不是個完全汲汲於家族利益的人,否則洛楚也不會讓他擔任吳國相。
那都城遷往建業相比遷往江陵是可以接受的。
顧雍也忍不住讚歎。
殘留的浪花,拍打著船側,出一陣陣響聲,天上一輪明月,灑下一地銀光,映照著大河的波瀾壯闊。
為了彌合吳國中無處不在的政治裂痕,洛楚決定用手段讓大族互相聯姻。
荊州和揚州間商路徹底放開後,吳國立刻迎來了蓬勃的繁榮展。
不過遷都之事,茲事體大,洛楚敢肯定,只要他敢提,江東所有士族都會齊聲反對!
眾人將洛楚迎在主位上,而後吳國文武坐在左手,荊州文武坐在右手,涇渭分明。
尤其是在洛楚和周瑜這種江左聞名的美男面前,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郡公!”
荊州士族控制趙弘就透過襄陽。
他自小因為容貌便受到歧視,即便是憑藉才能彰顯,但還是處處受到歧視,他性格乖戾甚為偏激,就是因此。
這群江東人,真該死!
洛楚又望向坐在荊州眾人最末的一名須白大漢,頗有不怒自威之感,對此人江東眾人很是熟悉,正是荊州大將黃忠,萬人敵!
但一旦過了夷陵,江面馬上豁然開朗,水流也較為緩和,兩側道路進入了可以車馬的平川地帶,一日之內大軍就能夠衝到南郡郡治乃至於整個荊州州治——江陵城!
洛楚收回目光,問龐統道:“士元,南陽太守趙弘如何?”
為何?
婚姻?
入蜀之通路,皆為劉焉把持,若要進攻蜀地,不易。”
失足落進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中,只聽見噗通一聲,沒什麼掙扎,天上明亮的月光也照不進枯井的黑暗。
魯肅聞言當即朗聲道:“郡公,下臣以為遷都不妥,早在十年前,下臣曾經對您說過我江東想要稱霸,一奪荊州,二奪淮泗。
自古以來拉近關係最簡單的就是聯姻。
其二則為南郡的夷陵城,這是一千多年前,楚國為了應對巴國而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建造的城池。
如今本公添為吳國攝政會議席,經吳國諸執政共同商議,封荊州牧為我吳國荊州刺史,入攝政會議。
其中有名滿荊州的美人蔡夫人,有荊州名士黃承彥的嫡女,襄陽四大家族互相聯姻,猶如吳郡六姓般,娶到一人,便與其餘三大士族皆有姻親。
如今天下局勢,牽一而動全身。
龐統軍略極高,自然知道攻南陽的壞處,聽到洛楚所言放下心來。
從長江頭的漁夫到長江尾的小民都在聊著吳國要遷都之事。
在政治上,遙領就是不領,再高的虛銜不如再低的實權,正如萬石的三公不如千石的尚書令。
夷陵之前數百里的河道狹窄,江水湍急,舟船行過常常出事,兩側道路也同樣崎嶇坎坷,不要說大軍,便是小股行人也難以透過。
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史,乃問曰:“漢末列國,以吳國爭都為最,才智之士皆為之傾倒,何也?”
江陵城外,江河滔滔,月光悠悠。
畢竟如果荊楚和江東合二為一,那對新生的吳國來說。
洛楚話音落罷,殿中眾人都沉默起來,但這番話還是不能說服在場的眾人。
江東才是我吳國興盛氣運之所在,這裡是我吳國根基所在,都城在此,千年永固,怎麼能遷徙到窮山惡水的荊楚之地?”
荊州士族的領袖蔡瑁和蒯越二人,簇擁著新任荊州牧劉琮在岸邊靜靜等待著。
龐統聽到洛楚話中的熱切先是一喜,然後就感受到江東眾人的情緒,頓時心中一堵,眼中有厲色閃過。
即吳國穩定系在洛楚一人之身!
他在,吳國就有爭雄天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