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傅少御壓得更緊,發狠地說:“我這裡要是廢了,我便也廢了你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不知輕重!”
蕭絕臉頰滾燙,沒心思去管傅少御的威脅。
他咬牙重複了一遍:“起、開!”
貼壓緊實的身體,一絲一毫的變化都瞞不過對方。
“你倒是精神得很,”傅少御垂首貼在蕭絕耳畔,輕嘆道:“可我沒反應了,怎麼辦啊?”
語調裡透著的委屈,卸掉了蕭絕手上的力道。
他輕抓著傅少御的肩膀,啞聲問:“真的……沒感覺了?”
“你感覺不到嗎?”傅少御忽然偏頭打了個噴嚏,聲音更委屈了,“你得負責。”
蕭絕摸到他的後背汗毛盡豎,想來是冷了。
他堅決把人推開,起身拽過一件長衫扔到傅少御的頭上:“穿上,不知羞恥。”
沒忍住瞄了一眼男人的那裡,軟趴趴的,確實不及方才那般威風凜凜。
蕭絕連忙收回目光,抬腳往門外走。
夜來風急,大好月色徹底隱於雲層之後,涼意裹住全身,把那股邪火壓了下去。
蕭絕回到自己房間,正欲關門,才發現一腳已跨入門內的男人。
“你跟來作甚!”
“我一直在你身後,你才發現?”
傅少御推開他閃進房內,徑直往床邊走,見蕭絕還站著門口,道:“愣著做什麼?關門,睡覺。”
蕭絕咬牙道:“這是我房間。”
“可你去我房間裡胡鬧,弄得一地狼藉,我也很苦惱啊。”傅少御伸伸懶腰,把剛穿上的外衫又解開,“我生性喜潔,睡不得髒屋子。”
“你睡樹林的時候怎得沒這毛病?”蕭絕重重地把門摔上。
“那是沒得選擇,”傅少御把被褥鋪好,仰身躺下,枕著單臂拍了拍身側,“過來睡這兒。”
看他一副主人架勢,蕭絕冷哼一聲,叉手站在床邊:“滾。”
“不滾,你必須負責。”傅少御道。
蕭絕忍無可忍,又要亮劍拔刀,傅少御見狀讓了一步,去睡地板。
熄了燭火,屋子裡暗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蕭絕側身面向牆壁,顯然也不打算和傅少御來一場睡前夜談。
一片靜謐中,時光緩慢滴淌。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衣料摩擦聲,蕭絕於黑暗中緩緩睜開清亮的雙眼,耳朵也豎了起來。
傅少御把動作放得極輕,可爬上床時,床板還是發出了一聲“吱呀”出賣了他。
可蕭絕卻一動不動,他便當他默許了。
“地板又冷又硬,我……”
“閉嘴。”
傅少御閉了一會兒,又道:“玉玦的事,真不是我。”
蕭絕這才躺平,於黑暗中側過頭來,對他說:“絕對是你。”
“這麼篤定?”傅少御也側頭回望向他。
“這些天,只有你跟我貼過身。除了你,還能是誰?”蕭絕反問。
其實不止是這些天,他自兒時記事起,就從未與人這般親密接觸過。傅少御……給了他人生的第一個擁抱。
純粹的,溫暖的,令人心安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