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您騎它來做什麼?”傅少御一臉無奈。
“小絕送的,老夫不放心交給旁人餵養,就帶過來了。”
傅戰風搖響手中駝鈴,那駱駝立刻屈跪在地。
他炫耀似的拍了拍駝峰,讚歎道:“看到沒?聽話懂事,乖巧得很!”
褚風湊上前摸著駱駝的鬃毛,問:“外公不會一路都是騎著它來的吧?那豈不是要提前一個月就得出發?”
“……臭小子,就你話多。”
傅戰風沒好氣地把駝鈴扔到他懷裡,掃了一眼迎接的人群,發現了躲在絕影身後泣不成聲的唐筠。
他們已十年未見了。
“怎麼?在踏仙閣待太久,不認得老夫了?”
絕影側身給唐筠擦掉臉上的淚痕,唐筠哭得更兇,十年來飽受的委屈、孤獨與思鄉之情,積聚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見傅戰風衝他張開了雙臂,他一把推開絕影,撲進了老人的懷裡。
一如兒時那般,趴在他的肩頭,脆生生地喊他“外公”。
“好孩子,”傅戰風慈祥地拍拍他的後背,“這些年你受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唐筠抽泣著說:“外公這些年送我的、送我的壓歲錢,我都收到了,多、多謝外公!”
“收到就好,”傅戰風目光掃向岑不語,打趣道,“老夫就怕不語偷偷給你扣下一些,特意給你添了許多。”
“啊?”岑不語佯作遺憾,“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偷摸剋扣一部分的,虧了虧了。”
所有人哈哈大笑起來,空氣中瀰漫的低落與傷感被一掃而空,唐筠也破涕而笑。
傅戰風把出來迎接的一眾小輩看了又看,小時候圍著他亂跑亂鬧的孩子們,如今已出落得個頂個的英俊漂亮。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孝順懂事的好孩子。
漫山坡的松葉牡丹,堅守著開到了初秋,傅戰風想起已逝去的女兒,再看看面前這群孩子,心想上天待他也不算刻薄。
“阿筠回來了,小絕也在,這次人總算齊了。”傅戰風連連點頭,“好啊,真好。”
傅少御說:“這裡風大,外公咱們先回家。”
“好好好,回家!”傅戰風左手抓著傅少御,右手牽著蕭絕,在孩子們的簇擁下,大笑著進了春山臺。
這天幾人在桌邊圍坐在一塊,吃了頓團圓飯,熱鬧的堪比除夕守歲。
飯桌上多喝了幾杯,蕭絕是被傅少御揹回房的。他筆挺地躺在被窩裡,眼神迷濛扒著被角,一會兒叫“御哥”,一會兒又叫“孃親”。
等傅少御進入時,乾澀的喉嚨裡又開始不停地發出“沙沙”的叫聲。
傅少御被他燙得極致舒爽,緩了一會兒,聽他還在“沙沙沙沙”叫個不停,笑著親了親那軟紅的唇瓣。
“這是什麼叫床聲?”傅少御戳了戳他的臉頰,“乖乖叫御哥。”
蕭絕甩了甩頭,嘴巴不太利落地說:“沙沙是駱、駱駝……駝……”
傅少御好笑道:“沙沙是你給它起的名字?”
“嗯!”蕭絕抓著他弓起的上臂,渙散的眼底終於聚起一絲興奮,“御哥送我的沙沙沙……”
“沙沙。”傅少御抱起他,自己靠坐在床頭,一下下吻著他的下頜與脖頸,“你那麼喜歡沙沙,捨得送給外公麼?”
蕭絕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知道究竟舍不捨得。
“外公那麼寶貝沙沙,連喂草都不肯假手他人,定是不肯讓旁人騎它的。”傅少御故意逗他,“可憐我從那個商人手裡把它買下來,一次都沒有騎過。你明天去向外公求求情,讓御哥騎一次過過癮好不好?”
誰料蕭絕卻是一直搖頭。
傅少御拽著他的頭髮,迫使其揚起脖子,傾身咬住那脆弱的喉結,含糊地罵他:“小氣鬼。”
蕭絕哼了一聲,兩手緊緊抓著男人後背微微凸起的肩胛骨,悶悶地說:“御哥只、只能騎、騎我……”
傅少御還在等他的下文,卻聽蕭絕又操著那種慵懶而委屈的腔調對他說:“只能騎小、小小啞巴一、一個。”
沒料到這人在不清醒的時候,對他的佔有慾竟橫跨了物種的溝壑,傅少御感到好笑又不勝歡喜,一夜下來自是極其賣力。
翌日蕭絕酒醒後,頭疼屁股也疼。
床頭小桌上放著一碗解酒湯,他端來喝掉,想到今日是傅少御生辰,特意換了一件紅衣出門。
直把赤雪看得臉頰緋紅,劍插了幾次都未能入鞘。
“小絕哥哥,你真好看!”
蕭絕問她:“御哥呢?”
“他在不言堂處理教務,”赤雪指了指西邊,“外公在馬廄那邊喂駱駝呢,剛剛還在唸叨你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