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樣,她們不會不顧生死衝進戰場,不會為我擋下那一劍。”
沈亦槿笑了起來,“陛下,我還忘了告訴你,我這個人還有一點不怎麼好,那就是太講義氣,換做別人我也會那麼做,是陳言時,是宋有光,還是陛下,都沒差別!”
這句話真的是碰觸到了李彥逐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每個字都帶著尖刺,帶著烈火,將他刺痛又將他灼燒。
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抱起沈亦槿就甩在了床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沒差別!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們的差別在哪裡,我將會是你的夫君,而他們什麼也不是!”
沈亦槿手腳並用抵擋著李彥逐,“別這樣,陛下別這樣。”
李彥逐才不管沈亦槿說什麼,他心裡被妒火充斥著,燒得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沈亦槿的力氣哪裡能抵抗李彥逐,手腕被捏得生疼,腿被死死壓住,根本動彈不得。
直到“撕拉——”一聲,胸口的衣服被扯破,露出了那個劍傷!
傷疤和周圍白皙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暗沉醜陋。
李彥逐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看著身下女子恐懼的眼眸,他呆住了。
這是怎麼了?他明知道她怕他,怎麼還這樣對待她,今日,他拿出了那個小箱子,本是想讓她回憶起當初愛慕的感受,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重新愛上自己,他真的不知道了。
李彥逐將頭埋在沈亦槿的脖頸,喃喃說道:“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心轉意?”
沈亦槿沒再說話,她是真的被嚇到了,猛然把李彥逐推下去,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李彥逐,就像是看著豺狼虎豹一樣,渾身發抖,眼淚不停往下掉。
李彥逐想去安慰她,剛往前一步,沈亦槿大喊道:“別過來,別過來!”
看著瑟瑟發抖的沈亦槿,李彥逐懊悔不已,他這是都做了些什麼!
沈亦槿驚慌地下床,緊緊抓著被扯壞的衣裙捂在胸前,踉踉蹌蹌地衝出了偏殿。
一路跑到靜月閣,將自己藏在被窩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所有的委屈、恐懼、屈辱、怨恨都湧上了心頭。
芷寧也嚇壞了,沈亦槿頭髮凌亂,衣裙撕破,滿目淚痕地跑了進來,看樣子,她好像明白髮生了什麼。
“姑娘……”
她坐在床邊,緊緊將躲在被子裡的沈亦槿抱住。
衛安看見沈亦槿那般跑出去,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馬上衝進了偏殿,見李彥逐呆呆坐在床榻上,他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問道:“陛下,奴才這就去靜月閣安撫沈姑娘。”
李彥逐仰頭,想讓眼中的淚慢慢流回去,可它們倔強得很,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他粗魯的擦去,說道:“衛安,她或許不會原諒我了。”
衛安道:“不會的陛下,沈姑娘不會的。”
李彥逐揮手,“讓江鋒盯著靜月閣,晚一些讓太醫為沈姑娘把脈,開一些安神的方子,她應該嚇得不輕。你下去吧,別讓人進來打擾。”
他沒想到,時至今日,他還依然做著傷害她的事。
忽地,他想起了林惜對他說的那句話“姨母只是怕,錯過沈姑娘,你會後悔”。
還真是一語成讖。
這日過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沈亦槿都沒再走出靜月閣,她不哭也不鬧,但也不會笑了。
日日都有太醫來把脈,日日都要喝藥,她都很配合,每日除了喝藥就是睡覺。
芷寧覺得以往那個愛玩愛鬧的主子不見了,好像變了個人。
李蘭雪也日日都來看沈亦槿,可不管李蘭雪問什麼,沈亦槿都不開口說話,只是安靜地靠在她的肩膀上,久久不動。
最後,李蘭雪也不問了,兩個人就這樣一坐就是一下午。
而從那日開始,這件事也被人繪聲繪色描述,傳遍了整個皇宮,也傳進了各朝臣和世家的耳中。
有人說是她不知廉恥,大白天還勾引皇帝,也有人說是皇帝要臨幸的時候,發現了她身體的不堪,她羞愧萬分這才逃出了寢宮。
總之,沒有一句是好話。
夏日的午後悶熱,沈亦槿倚在窗邊,看著天空漂浮的雲,想著在瘴城的父兄,想著瘴城那一段清苦平淡的日子,心生嚮往。
在宮中雖每日都是錦衣玉食,但她卻和親人相隔千里,她在想,沒有了自己送可口的飯菜,父兄可還吃得習慣?父親的咳疾有沒有好一些,兄長背後的傷可痊癒了?
正想著要不要讓衛安想辦法替她送封信去瘴城,又覺得信中不知該說些什麼,說她過得很好讓父兄別擔心,還是說她很想念,盼望能相見?
“姑娘,衛公公來了。”芷寧在她身後輕聲說道。
自從那日開始,衛安便不曾來過,今日前來,怕不是李彥逐又要召見?
想起那日的李彥逐,沈亦槿就害怕,她一看見衛安就問道:“衛安,我能不去見陛下嗎?”
衛安道:“姑娘別怕,是林姑姑想見姑娘,請姑娘到雲林寺。”
沈亦槿舒了一口氣,“好,什麼時候去?”
衛安道:“姑娘想什麼時候去都好,陛下說,姑娘可在雲林寺多住幾日。”
衛安又道:“姑娘別生陛下的氣了,奴才跟在陛下身邊這麼多年,深知陛下的為人,陛下是一時氣急了,但絕不是有意傷害姑娘。”
沈亦槿道:“我哪裡敢生陛下的氣,我是怕他惱怒,會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