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皇帝之後 第30節(2 / 2)

正要開口拒絕,就見陳言時起身道:“游龍劍法,在下只聽過沒見過,沈兄高藝,今日正好見識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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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說完他走到角落處的桌几上, 取下頸瓶中插著的一株迎春花遞給沈常松,“沈兄,以此為劍, 請。”

皇后一看,沒再說話,就當是默許了。

陳言時是註定要承襲宣平侯爵位的, 平素裡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聽聞少年時同宣平侯一同進宮面聖,皇帝問他要什麼賞賜, 還說要給他官位, 可陳言時不僅不要官位, 竟然說, 在入宮時,聽見宮道邊的樹林中有人鬥雞,他就想要最後贏的那一隻。

沒想到皇帝不但沒生氣, 還真就賞賜了那隻鬥雞給陳言時。

從此之後,宣平侯也不再非要陳言時習武考取功名,而是去買了一隻鸚鵡, 當作捏死他那隻鸚鵡的賠禮。

她心裡清楚, 皇帝多疑,當初林總兵不懂服軟, 落得個砍頭的下場。可宣平侯就聰明多了, 皇帝本有些忌憚他,但自那次後, 皇帝就把宣平侯當作了純臣。後代承襲不了權利, 那個世襲的爵位, 也就只剩下個名頭罷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虛無的爵位, 她卻不能忽視,此時也不能反駁陳言時,因為沒有任何黨派的陳言時,作為皇帝純臣的陳家就是最公正的評判者。

沈常松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陳言時會在此時幫自己,沈亦槿更是驚訝,這場百花宴如何變成了這樣,和她前世的記憶簡直天差地別。

就在沈常松說出要舞劍之時,李蘭雪即刻對身旁的宮婢耳語幾句,很快一把玉笛送到了李蘭雪手中。

看見陳言時將迎春花枝遞給了沈常松,她起身道:“既然是舞劍,怎麼能少了樂曲。”

李蘭雪走到桌几前,對沈常松點頭微笑,開始了吹奏。

笛聲響起的一刻,沈常鬆手裡的花枝頓時如同游龍一般,回身弓步由上劈下,提膝上刺,立劍輕點,力達花枝前端,如蜻蜓點水不斷輕擺,隨即撤步轉身虛步再提劍,轉而挑起,猶如面前有敵人,襲擊其腕。

曲調起伏漸漸激進,沈常鬆手中的花枝像是有了生命,一個接著一個的挽花讓人目不暇接,他步步後退行步挽劍,繼而仰身挽劍,後又回身再挽劍,一個個劍花在他手中不斷被挽出。

花枝飛舞,眼花繚亂,在這樣的力道之下,花枝上的紅色迎春花卻一朵未落,當真是內力深厚。

陳言時大喊了一聲,“好!”

馬上有已經看得熱血沸騰的習武世家子弟緊接著喊了第二聲好!

霎那間,眾人紛紛叫好。

陳言時又取下一株迎春花扔給沈常松,下一刻,那迎春花便成為了另一把利劍,握在沈常鬆手中,隨著他的手法在半空中舞動了起來。

兩株花枝,此起彼伏,忽而高高揚起,忽而低低垂落,忽而在沈常松周身旋轉,不驚讓人看呆了眼。

直到笛聲平緩下來,沈常松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彎腰仰頭,花枝在頭上平繞幾周。

就在笛聲停下的一瞬,他也託著兩束花枝停了下來。

沈常松靜靜站立,面容平靜,額上未有汗滴,一看就是並未盡全力,即使是這樣,方才那場舞劍也是極少有人能舞出的。

“好,好!”皇后拍手道:“少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宴會繼續。”

皇后的吝於讚賞和刻意忽視,對沈常松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討了李蘭雪的歡心。

落座的兩人,都有些悵然若失,此時空蕩蕩的亭榭中間,好似仍然充斥著方才的場景,耳邊笛音未消,眼前花枝未落。

至於接下來的人都如何介紹了家世,兩人都沒聽見。

第一次的配合就能如此默契,實在難得,如此的心有靈犀怎能不掀起心底的震撼!

內心的共鳴之感蔓延著彼此身體的每一處血脈。

沈亦槿也有些發懵,她只知道哥哥武藝精巧,卻不知道竟精巧到如此地步,幼時兄長練武,她總覺無聊,很少陪伴,現在想來,兄長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才有了今日的功力。

看著兄長和二公主吹笛舞劍,兩人之間的這份默契,流動著無言的情誼,讓她激動萬分。

相較於前世略顯平淡的初次相見,今生深刻了不少,想必從今日以後,再想起方才的場景,兩人都難免思念。

這樣的局面讓沈亦槿很開心,她壓抑不住內心的欣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就在她的心思全然在兄長和李蘭雪身上時,她哪裡知道,對面的李彥逐此時已經接連喝下了三杯酒。

旁人被舞劍所吸引,但對於李彥逐來說,這樣的舞劍沒什麼新奇,若是他來舞,定然更加精彩萬分。

穿過飛舞的迎春花枝,他的目光不自覺得落在對面女子清透的面龐上。

女子專注的看著場上舞劍之人,隨著花枝的擺動,眼眸也隨之轉動,時而露出欣喜的笑容,時而緊張以盼,當沈常松完成一個複雜的招式時,女子長呼一口氣,隨著眾人大聲叫好。

怎會有人如此靈動,在那一方小小的桌几前,表達著對自己兄長的擔憂歡喜之情,他憶起初見時,她如小鹿一般害怕的神情,送年禮時楚楚可憐的淚眼,落水時對他關切的眼眸,無憂齋時略顯憔悴的面容。

她的病可好了?雖到了春日,今日並不怎麼暖,她身上的衣衫瞧著單薄了些,是衣衫原本就單薄,還是她生了場大病,消瘦至此?

“哼!”身旁的李彥澤在喝彩聲中突然冷哼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

回神的剎那,李彥逐呆愣片刻,忽而覺得怒火中燒。

好氣!分明是不喜之人,如何總是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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