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澤雲到家的時候,家裡沒有開燈,正準備開燈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江月軟糯帶著睡意的聲音:“你回來啦……”
牡澤雲拉開燈回聲,看到為適應燈光而眯起眼睛的江月:“回來了,帶回來了一些訊息。”
“什麼訊息?”江月睡意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興致不大。
“關於你養父母的事情。”牡澤雲捏了捏江月的臉,繼續說道,“他們並沒有把得到錢的訊息廣而告之……”
“這不廢話麼,只有腦子不正常的人才會說我突然有了三萬,還到處說。”牡澤雲的話江月打斷,還被送了一個好大的白眼。
牡澤雲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昨天的事情我也告訴你了,那是一個騙了江家兩萬塊錢的騙子和蔡倩倩,他們在分贓。這說明他們是沒有對外說,而是告訴了自己人。”
“可是沒想到,這個自己人胃口非常大,想要吞了整筆錢……”
江月的睡意散去:“不對……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哪裡不對。你說按照蔡國芳和江安國的腦子,能想到問我去找贍養費嗎?他們一個農村人,生活中從來都不會接觸到這三個字,按理會知道去問咱們要錢,還是要那麼大的一筆數目?”
江月的話,正是牡澤雲所想到的。
的確,從來沒有接觸到法律的人,不違反法律就不錯了,怎麼會想到按照法律的規定,去問江月要錢?
這其中一定是有人教唆:“這人,應該是蔡倩倩。”
“在他們去要錢之前那,蔡倩倩在海市和林梓待了很長時間,在加上林梓想讓蔡倩倩做假證,她一定是見過律師的,隨口問一個律師問題,律師不會不回答。”牡澤云為江月補充了她想要說的話。
“這麼看來,蔡倩倩這個人,有些……深沉?”江月搜腸刮肚,找出這麼一箇中性詞來形容蔡倩倩,畢竟在林梓的事情上蔡倩倩幫過她,“如果那個時候蔡倩倩就想著錢,那她幫我拿到錄音,還在法庭上公然反水……這是,想要取得我信任?可要我信任有什麼用?”
問出這句話的下一秒,江月就想到了答案:對啊,信任。
一個人的信任有多重要,江月不是不知道。
倘若信任,是可以讓把自己最柔弱的後輩送給對方。
而蔡倩倩在江月向她露出柔軟的同時,狠狠插上一刀也說不定。
“澤雲,你說,蔡倩倩有沒有可能也是重生的?”江月問道,“這不是沒有可能的,對不對?既然我們可以重來一次,那麼別人也可以……”
“你不要多想。”牡澤雲皺眉,“你的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可能,既然你懷疑,那我們就去試試,看看蔡倩倩到底是不是和我們一樣。不過……在此同時,我們不如讓蔡國芳知道,她的那筆鉅款是怎麼丟的吧……”
牡澤雲的睫毛很長,向下看的時候,非常好看。此時,江月卻覺得曾經覺得好看的睫毛,竟然像極了一種動物的睫毛,那個動物叫做……狐狸。
其實,倘若蔡倩倩知道兩人是這般想她的,她一定會大喊:你們想的可真多!
蔡倩倩想幫江月的時候,無非就是為了感激。讓蔡國芳去問他們要贍養費,不過就是林梓說的“無意”話,被她聽了去。
騙取蔡國芳的錢,就是覺得自己的錢太少了,不夠花。
僅此而已。
蔡國芳垂頭喪氣地從地裡往家裡走,她走過每一寸地,沒有發現一粒漏下的糧食,自知以後的日子難熬的程度非常人能夠忍受,就聽到有人在喊她。
“蔡嬸子!你女婿從海市回來啦!”語氣是那種在告訴別人喜訊的感覺。
可這話在蔡國芳的耳朵裡聽來,卻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