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流浹背、累死累活地犁地,這時候聽到蔡國芳說出這樣的話,心頭的火氣,一下就竄上來了。
扔下手中的工具,轉身抬頭衝著蔡國芳喊道:“你這婆娘,嫌慢自己來呀!你坐在地頭一下午我都沒說啥呢,你憑啥說我?!”
都說兔子急了也咬人,江安國忍受了蔡國芳這麼長的時間,也是會爆發的!
江安國大步走到蔡國芳的面前,摘了頭上的帽子扔到一邊,眼睛裡冒著火。
“蔡國芳,老子告訴你,老子把你娶回家不是為了供著,這兩天忍著你是,是看你剛從局子裡出來,讓你換換,不是讓你蹬鼻子上臉的!”
江安國不說還好,這一說,就又讓蔡國芳想起了那個替自己承擔罪名的盧照。
盧照的眉眼,他美好的修養,還有他最後的行為。
都在蔡國芳的心中,刻下無法抹去的痕跡。
這個痕跡非但沒有隨著時間的逝去,而漸漸變淡。
而是在一日一日的想念中,變得更加美好。
再有江安國這個無比粗俗的人做對比,讓蔡國芳更加懷念同盧照相處的時間。
不過數次的見面,就讓盧照這個人,在蔡國芳的心中,趨於完美。
“你這個粗俗的農夫!”
蔡國芳想去不知道從什麼年代的報紙上,看到的這樣的一句話,用在這裡,真的是恰到好處。
她非常努力的想更靠近盧照一點,但無邊歲月裡形成的差距,成為她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蔡國芳把這句話說出口之後,竟然覺得她離盧照進了一點。
她看到江安國愣住的臉。
對了,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用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對待過江安國。
這一刻,她覺得她和江安國不一樣了。
“你這娘們兒,腦子出問題了嗎?”江安國非常詫異地看著蔡國芳,好像在看什麼奇怪的人。
這蔡國芳不會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給附身了吧,不然咋會說出這樣強調的話來。
蔡國芳站在地頭上,地勢比較高,這讓她能夠和江安國形成平視。
“不是!”蔡國芳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安國,然後露出了非常嫌棄的表情,皺眉揚長而去,嘴裡還嘀咕著,“我當時怎麼嫁給你這樣的人?”
聲音雖然小的,但江安國還是聽見了。
當下就追著人去了,地裡扔著的農具也不要了,大聲叫罵著,盡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詞彙。
蔡國芳本來是不想搭理江安國的,可江安國實在是太吵鬧了。
於是轉過頭去,衝著江安國喊了一聲:“你給老孃閉嘴,是好久沒教訓你,不知道啥叫疼了是吧?!”
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一個人。
是個比蔡國芳大一些的中年婦女,大概是來勸架的:“行啦!行啦!兩口子哪裡有在街上吵架的,逗留點面子,咋還不能說明白了?”
中年婦女斜著眼看了看將頭扭到一邊不想聽她說話的江安國,只好放棄勸說江安國的念頭,拉著離自己進的蔡國芳說了起來。
“老兩口哪裡還需要吵架?啥事兒不能說明白了?”
中年婦女是村裡出了名的好舌頭,就算是個壞事兒,也能給他說成了好事兒。
不過這次,她倒是碰到了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