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仇都尉巴結忠順王爺,馮紫英十分不屑,對仇都尉的兒子就愈發厭惡。
二人有一日剛好在街上遇見,誰也不肯讓路,馮紫英騎著馬把仇都尉的兒子給撞下馬去,照著頭臉就是四五拳。
這樣性格的馮紫英,跑來找賈璉說“我來求你”,恐怕事情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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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馮紫英皺眉道:
“我也不隱瞞,頭前兒家父忽拉巴就要帶我去了一趟鐵網山,說是去打圍,我原本不樂意去。
若說是跑馬打圍,咱們兄弟一道兒去不好?玩也好,樂也好,喝酒也痛快。
跟著我爹去,有他在旁盯著說著我,可不是自尋苦惱才去?
可他也不容我爭辯,我也沒法子,只得去罷了。
誰知到了那裡,才知道家父是去那裡偷偷見一個人,說是義忠老親王二兒子的遺腹子。
然後我父親帶人就在鐵網山,伏擊了一個當今太子的密使,奪了一封書信。
只是,實在沒想到,那是一封太子寫給雲貴節度使的信,信裡的內容委實令人驚心。
原來是南粵那邊,安南國出了內亂,兒子篡了老子的王位,搞得一群一群的亡命之徒流亡到了海上。
這些亡命之徒無處可去,就在海上搶掠,成了東南沿海的武裝海盜,加之沿海流民惡徒,如今已經形成了鳳尾幫、水澳幫、蔡牽幫三股大海匪。
雲貴節度使童壽芝明知此事日益嚴重,卻開頭隱瞞不報,如今瞞不住了,就稱之為‘疥癬之疾’。
此事被太子得知,寫這封信就是要雲貴節度使童壽芝將此事務必說得十倍嚴重,將海匪說得越多越好。
我父親心裡還是惦記當年義忠老親王的提攜之恩,所以聽說還有少主人流落民間,自是高興,這回本打算是想法子送他出海外,再多送些金銀,讓他能安穩度日也就罷了。
我也不知那人跟我父親說了什麼,我父親相信了他,以為這封秘信裡頭寫了查到少主子的情形,這才去截了秘信,殺了那個密使。
這下子可麻煩了,好端端的,這回卻莫名就圈進了這樁事情裡頭,一旦查出來,我們父子……唉,叫人可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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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你們叫人給算計了唄。
賈璉一眼就瞧明白了,如果那個義忠老親王二兒子的遺腹子是真的,那麼他一定是故意騙了神武將軍馮唐。
讓馮唐惹了這麼個大禍,遲早會被太子查出來,必定會徹底得罪了當今太子爺,如此一來,你父子兩個還想繼續蜷在四王八公的“功臣派”裡頭享受安穩日子?難嘍!
賈璉不想說些虛偽的話安慰馮紫英,便閉口不言。
馮紫英看他一直不開口,便急道:
“我想來想去,咱們一群人裡頭,頂有主意的就是你了。
你若是隔岸觀火,就算是我瞎了眼;你若是真還念著咱們十幾年從小到大的交情,你就幫我出個主意。”
“你怎麼還是這個不耐煩的火爆脾氣?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得容我想想。”
賈璉說罷,低頭沉思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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