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音一六六號的嫌疑犯(2 / 3)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就像是計算好刑警們已經充分認識紀久傳播的“威力”之時,有一個人走進來。是一個非常削瘦、面無表情的人。也許是因為睡眠不足的關係,眼睛佈滿血絲,然而瞳孔深處卻射出銳利的光芒,給人一種很能幹的第一印象。

從他的氣質,使人感覺出他是紀久傳播之所以有今天的幕後功臣。

冬本把印有紀久傳播頭街的名片遞給刑警們,說:

“我中午還有事要出去。”暗示沒多少時間。

先前的服務檯小姐送上茶水。冬本動作比刑警們更快,按過來喝了一口,喉頭髮出聲音,接著就把眼光對著大川刑警。

說這是不怕事,不如說是一種“有事儘管問吧”的大爺態度。

大川也正面迎上冬本的視線,開始詢問。像這種對方一開始就擺開架勢時,最重要的就是耐性。

“我想你已經知道新星傳播的山口友彥,十月十四被殺死在閃光六十六號列車裡。”

大川一開始就切入事件的核心。像這種訪談,通常都是從不著邊際的聊天開始進行。但大川根據自己的經驗,斷定和冬本沒有這種必要,而且冬本已經宣告時間不多。

“那當然。這是轟動一時的案件,對方又是商場上的強勁對手,所以我比任何人更關心報上的訊息。”

冬本把視線移開,並不是因為他看不贏刑警,而是香菸的關係。香菸的外包裝美麗豪華,刑警們壓根兒沒看過。冬本自己噴了一口煙,彷彿很香,也沒想到讓刑警們也來一支。

當然,如果冬本遞香菸過來,刑警們也會吸自己的國產煙。

“既然這樣,話就好說了。那麼,事情發生當時,也就是十月十四日下午七點到八點左右,說的更正確一點,發現屍體的時候是七點五十二、三分,請你說明這段時間內的行蹤。”

“這是調查我不在場的證明羅!”冬本淡淡一笑。此時嘴唇右角稍稍翹起,更增強了他與生俱來的無情感。

“是的,凡是和山口有關係的人都要調查,能不能和我們合作?”

“我的確不可否認多少有點關係。我想你們已經調查過,在工作上我們和新星傳播社的關係。”

“那麼,從七點列七點五十三分左右你在哪裡?”大川刑警馬上追問。

大部分的人被問及行蹤時,往往都會生氣,還有人憤憤的表明這是侵犯人權、破壞名譽,要提出控告。的確,一個善良的小市民,一直過著平凡的生活,當他知道被捲入事件,尤其是殺人的嫌犯時,感到氣憤也是當然的道理。

然而這種情況之中,往往也可能是真兇虛張聲勢,演戲騙人,所以調查人員必須謹慎。當被問及行蹤,像現在的冬本以冷靜的態度應付,也不能因此就對他起疑。

也有人知道自己的立場當然會被懷疑,所以積極合作。不過這型別的人還是非常少。

冬本屬於哪一種型別呢?在目前的階段尚未可知。

“那天的情形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在工作上和山口友彥競爭激烈,我知道刑警先生們遲早會來的。我要先宣告一點,我和山口先生只是工作上對立,並沒有個人的恩怨。不過,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的話。”冬本已收起他淡淡的笑容,臉上閃過一絲虛茫的陰影,彷彿後悔方才說了那些為自己解釋的話。

“然後呢?”大川刑警緊追不捨。他問得很急迫,不像他平常的作風。他的視線仍舊盯在冬本身上,毫不放鬆。可以看出,一個幹練的刑警判定對這種人採直接攻擊的方式最有效。

“當天我也坐新幹線。”冬本以稀鬆平常的口吻回答。

“新幹線?”

大川和擔任記錄的下田異口同擊喊出來。在新幹線的列車裡發現可能遭兇殺的屍體,而同一天最有嫌疑的人也搭乘新幹線,事情就不簡單了。

“別緊張!雖然也是新幹線,卻不是相同的列車。因為新幹線從清晨到深夜,每隔十五分鐘就有一班。”冬本對刑警們的緊張,從稍有責備的口氣說明情形。

“你坐新幹線的哪一班車?”

即使搭乘其他的班車,也有可能在中途改搭被害人乘坐的閃光六十六號。

“不要用我是兇手的眼光瞪著我看好不好?”冬本第一次提出抗議。

“絕對沒這意思,只是因為聽你提到同一天也搭乘新幹線。”

大川有意減弱目光,從口袋裡掏出香菸。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麼說,而且從根本上推翻刑警的預測。

否則,他也不會故意說出會引起警方注意的話。可以從補充說明中,解救這種自我毀滅的發言。冬本一定是充分相信“補充說明”的效果,才會提出抗議。

在咄咄逼人的追問之後,吸一支菸緩和一下,這也是大川的手法之一。從所剩無幾的紙盒裡掏出一根快要變形的煙,先問下田要不要抽?然後放入自己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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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田為他點菸。這時大川才發現服務檯送上來的茶水他一口都沒喝。他覺得自己真有點緊張過度。

“既然如此,沒關係,反正我知道自己會被懷疑。那天我坐的是迴音號,我到籌備會去,為萬國博覽會的企劃進行最後的協商,回來的時候坐這班車。是四點五十五分由新大阪開車的同音一六六號。你們所問的時間,應該正在濱松和三島之間,對了,拿時刻表來看比較容易瞭解。”冬本輕巧的站起來,從辦公室拿來新幹線的時刻表。

“不巧,沒有十月份的時刻麥。還好新幹線的時間都沒有改變。我想,看了之後就知道。我搭乘的迴音一六六號,比山口先生坐的閃光六十六號晚十分鐘開車。迴音一六六號在濱松十九點零一分開出。十九點五十七分從三島開出。你們問的時段大致就在這裡了。”

冬本說完,露出勝利者的眼光。刑警們也瞭解他這種眼光的意義。

迴音號中途停靠站比閃光號多,從東京到大阪所需時間比閃光號多一小時。如果以相同的速度行駛,晚一點開車不可能追上;如果晚十分鐘開車,迴音號絕對不可能追上閃光號。

就算退一步想,用某種方法在中途追上,也必須在名古屋之前。因為閃光號在名古屋與東京之間不停車。

閃光六十六號從名古屋開車的時間是十七時五十三分。因此,推測死亡時間是十九時以後的一小時內,很明顯地被害人是在名古屋與東京之間被殺,而且是靠近東京站的時候。

根據解剖的推測,死亡時間是十九時以後一個小時左右。如果屍體過早被發現,兇手就有被困在閃光號中的可能。所以,行兇的地點,可能是在很靠近東京站的地方。大川等和參加監定的調查官們,都推測是在新橫濱和東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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