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桃花一臉恍然大悟,然後很茫然地道:“沒聽過。”
終於問他這個問題了!徐燕歸一笑,站起來掃了掃衣襬,負手道:“在下是燕歸門門主,江湖上輕功排行第一的徐燕歸,不知娘子可有耳聞?”
徐燕歸:“……”
“你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可能沒聽過!燕歸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可是武功卓絕、威震四方的門主啊!
不得了,這些機密的事情還有複雜的人情關係,他竟然這麼快就查了個清楚?
咬牙切齒地看了她一眼,徐燕歸憤恨地道:“這都不知道,你還是不是大魏的人?”
桃花一愣,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就著床邊的燭臺仔細看了看。
“不是啊。”桃花搖頭,眼神裡充滿了鄙夷:“你傻嗎?我是趙國人!”
抿了抿唇,徐燕歸老實地拿了東西出來:“這是相爺要我給你的,我已經查出來了,柳侍衣是他殺,兇手未知,但不僅秦廷尉花錢想動手腳,暗中還有人賄賂仵作,想弄成柳侍衣是自盡的假象。不過這個人的來頭我還沒查到。”
徐燕歸:“……”
這還用說嗎!他就動了幾次歪心思,結果沒一次有好下場,最慘的是“徐燕歸”這個名字竟然都被她逼得變成了死人的名字,他現在算是徹底只能活在黑暗裡了。
對哦,她是趙國來和親的公主,那就怪不得不知道了。緩和了態度,徐燕歸坐回她床邊,低聲道:“燕歸門是擅長暗殺和打聽訊息的門派,有相爺給的方便,要查這些東西出來,對我們來說易如反掌,娘子只管按照相爺的吩咐好生利用它們便是。”
桃花輕笑:“三更半夜闖我爭春閣的人可是先生,怎麼反過來要我別亂來了?”
這麼說來,她也就不奇怪這人為什麼又出現了,原來當真是暗中幫助沈在野的人。
這反應可在徐燕歸的預料之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這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意,他卻覺得背後發涼,連忙收斂了神色,眼裡滿是戒備地道:“你別亂來,我是有事才來的!”
抿了抿唇,桃花道:“我知道了,多謝你,但是能不能先把我丫鬟解開?另外你沒事不必總來我房裡吧?畢竟是後院,也該避嫌。”
“想。”桃花乖巧地點頭。
避嫌?徐燕歸笑了,這簡直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詞兒:“我在這後院裡住的時間比你嫁過來的時間還長,你讓我避嫌?”
“都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又何必逞強?”微微一笑,徐燕歸痞裡痞氣地坐在了桃花床邊,摸著下巴看著她道:“小美人,想我了嗎?”
微微一愣,桃花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吧?嘴角一抽,桃花睜眼就看見青苔朝窗戶的方向衝了過去,然而不過幾招,甚至沒發出多大動靜,青苔就被徐燕歸五花大綁,丟在了一邊。
後院都是女眷,他一個外姓男人怎麼可能長期住在這裡?
桃花舒舒服服地沐浴了一番,剛裹著被子要睡覺,就聽見屋子裡有了響動。
“什麼意思我不能告訴你。”徐燕歸一笑:“但是你可以放心,只要我不想,沒人會發現我在你這裡出現過,我也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爭春閣。
看樣子有什麼秘密啊?桃花眯眼,突然朝他慢慢靠近。
哪怕是睿智了半生的皇帝,一旦對人動了真心,那可真是半點防備也沒有。沈在野坐下來,看著他慢慢將茶盞裡的茶喝完,眼裡的顏色深得如同外頭無月的夜。
“……你想幹什麼?”徐燕歸嚇了一跳,竟然下意識地往後退,伸手捂著嘴道:“不管你用什麼妖術,不該說的話我都絕對不會說!”
“是。”
“先生別緊張啊。”姜桃花笑得溫柔極了:“我又不是妖怪,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已。”
“好。”明德帝點頭,看著蘭貴妃起身行禮進了內殿,才轉頭看向沈在野:“外頭有些飄雨了,咱們不如就在這兒談吧,反正也沒外人。”
徐燕歸嚴肅地搖頭:“您太抬舉妖怪了,妖怪可沒您這樣可怕。東西反正是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再會。”
蘭貴妃笑著看著他,低聲道:“雖得陛下體貼,但臣妾與丞相也實在沒什麼好聊的。陛下若是還有話與丞相說,那妾身就先回避了。”
說罷,跟陣風一樣的就消失了。
“聊完了?”明德帝回來了,臉上依舊帶著笑,坐下來順手就端起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