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綏汐這麼兩拳頭下去,問心立誓沒問成就算了,她也十分光榮且迅速得被顧長庚給帶去了鎮妖塔。
少女走後,主殿內眾人憤憤抱怨了幾句。
他們雖然很想要揪著之前的事情說叨說叨,但現在人都已經被關去鎮妖塔了,再如此揪著不放難免顯得小氣計較了些。
清漱看著他們沒過多久便拜別了謝遠,各自離了劍宗。
他鬆了口氣的同時,意識到了什麼,抬眸往那個鶴髮老者身上瞥去。
從一開始,無論是請綏汐來或是帶她離開都是謝遠囑意的。
跟著雲苓來青霄凌雲時候他對謝遠是有些不滿的。
即使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一想起他作為容予的師兄。
人容予一不在劍宗,他便這般順著將綏汐推出來換一時的風平浪靜。
哪怕作為劍宗宗主,這是以大局為重。
但如今看來,謝遠似乎並不是那麼狠心。
不為別的。
只是在清漱瞧見顧長庚將綏汐帶走的時候,他便明白了個大概。
因為一般能夠接近鎮妖塔的只有守塔的修者。
“鎮妖塔裡雖陰暗危險了些,不過若是我也不願意在外面成天聽他們的風言風語。”
清漱一愣。
要不是他確信自己沒有開口,都要險些以為這是自己不小心將心裡想的一併說出來了。
他順著聲音看去,抬眸一瞥便看見了一抹似火嫣紅之色。
是鳳山妖主朱翊。
對方對人的視線極為敏銳,清漱剛看過去他便注意到了。
也不避諱,大大方方看了過來。
清漱頓了頓,只是朝著朱翊微微頷首,而後不著痕跡地斂了神情。
只是那眼裡的疑惑,直到與雲苓出了劍宗時候也沒有完全消散。
“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還在想綏汐被關鎮妖塔裡的事?”
自容予入魔到少女被關以來,清漱一直以為雲苓的反應不會比他小。
但從知道訊息到現在,她除了最開始驚訝了一瞬,表現的都極為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可能早在好些時候之前雲苓便隱約覺察到了容予會入魔的跡象。
不過清漱沒問,對方也沒主動說。
雲苓對容予是傾慕的,但卻也是理智的。
在拋開是一個女子的身份之外,她還是桃源主。
再如何喜歡一個人,她也會適度,會剋制。
容予入魔這一件事對她的打擊挺大的。
清漱瞭解雲苓,有時候她表面越風輕雲淡內心的情緒越是翻湧。
只是她是桃源主,肩上有責任。
容予既已入了魔,她便得藏著那些旖旎愛慕心思,與之劃清界限了。
清漱薄唇微抿,在聽到雲苓這般詢問他的時候。
他心裡下意識想要將疑惑嚥下去,不想繼續談及劍宗的一些事情。
怕她忍不住多想。
“那便是鳳山妖主為何也會出現在劍宗的事情了。”
雲苓是看著清漱長大的,他就算不說話她也能猜到對方想要問什麼。
見雲苓猜出來了青年也不好再藏著掖著了。
他喉結滾了滾,掃了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這才沉聲開口。
“鳳山一直以來都是保持中立態度,不偏向正道也不袒護魔界。”
清漱想起朱翊,心下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一次容予入魔還是綏汐被關應該都與他無關才是,他此時來了劍宗是不是意味著……”
“鳳山那邊並沒有明確表示會站在正派這邊。”
雲苓搖了搖頭,反駁了青年的猜測。
“我想他此次之所以來只是因為忌憚容予,卻又不敢正面與之宣戰。於是便跟著一併來看看,做做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