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還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
在無塵走了之後,他皺著眉思索了許久也不得頭緒。
於是只好作罷。
一旁的白櫟在無塵離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裡頭沒有絲毫睏倦,滿是清明之色。
容予從一開始便發現了白櫟在裝睡,他沒有戳穿。
即使無塵也可能早就覺察到了。
他覺得奇怪,白櫟應該是第一次見無塵。
“你不喜歡無塵?”
白櫟沒有什麼反應,眨了眨眼。
看起來對無塵倒沒什麼不滿排斥。
“那你為何裝睡避著他?”
它甩了甩尾巴,指了指那盞放在高處的琉璃花燈。
眼眸閃了閃,直勾勾地盯著容予。
“……你不想他碰這花燈?”
白櫟瞧著容予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它沉默了一會兒。
這才伸展了下四肢起身用尾巴將花燈給取了下來。
它輕輕地用爪子將花燈推到了容予的手邊,金色的眸子裡有什麼情緒閃爍。
容予一頓,將手中的筆放下。
“這花燈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嗎?”
他手伸過去將花燈拿了起來,轉了一週後一頓。
“這裡面好像寫了什麼字。”
容予抿著薄唇,正準備垂眸看去的時候。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師父,我現在能進來了嗎?”
“進來吧。”
容予將琉璃花燈放在桌邊,溫聲對門外的綏汐說道。
少女得了允許推門走了進來,卻發現白櫟不知怎麼的,正氣呼呼地瞪著自己。
“師父,白櫟是怎麼了?我記得我才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招惹它啊。”
“……它剛醒,可能有些起床氣。”
容予無奈地這麼找了個藉口說道,而後換了個話題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找我有事嗎?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沒,我好得差不多了。”
綏汐搖了搖頭。
“就是無塵大師剛才讓我進來,說是您可能有事要與我說。”
“……”
容予原想著過幾日再找綏汐,不想無塵竟直接出去便讓對方進來了。
“是有些事情。”
他嘆了口氣,看向綏汐清澈的眸子。
“……劍宗之內,你可有對誰抱有好感?”
“我指的是道侶之間的那種好感。”
容予心裡不舒服,卻還是壓著溫聲詢問著綏汐。
他莫名覺得有點兒緊張,等著她回答。
這問題綏汐還真沒想過。
她本身就是來青霄凌雲入道修行的,每日幾乎都在凌雲峰裡待著,哪有心思想這些旖旎之事。
綏汐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面頰。
“師父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道侶什麼的對我來說還早著呢。”
“那便是沒有了?”
容予指尖微動,喉結滾了滾,沉聲小心翼翼地確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