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自己修為很是自信的少年,發現在臨懷面前他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在他看來青年明明不過是個剛入道不久的修者,可神識帶給他的壓迫,卻比元嬰期的還要強烈。
像是一座山,生生壓了過來。
可偏偏無聲無息,除了他自己能夠感受到之外,沒有人能夠覺察到其中壓迫。
收回之前的話。
薑還是老的辣,父皇誠不欺我。
這青霄凌雲還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幾百年前他父皇被逼迫著用身上的油做了長明燭燈,現在他也重蹈了覆轍。
“……龍綃好說,不過這拔取我全身鱗片之事我覺得咱們可以再商量一下。”
要知道鮫人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那一身流光溢彩的鱗片。
尤其是鮫皇,他們的鱗片比九品的靈石還要堅固,一般靈劍根本無法破開。
它的色澤極好,無論是拿來做飾物或者的做盔甲防禦都是絕佳的材料。
少年想到這裡嚥了咽口水,垂眸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臨懷手中的劍。
是一把很普通的佩劍,幾乎沒什麼靈力。
他鬆了口氣。
這種程度的劍是不可能將他的鱗片挑掉的。
然而少年這個想法只維持了一瞬,一道劍光落下。
他甚至連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他感到身上一陣刺痛。
一片光潔完整的鱗片便脫離了他的魚尾,落在了臨懷的手中。
幽藍如深海,在水晶的光亮映照下顯得柔和美好。
夜間螢火一般。
青年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絲毫不顧少年的痛楚。
他回頭輕聲詢問道,同樣對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感到懵逼的綏汐。
“阿汐,你覺得這片成色如何?”
“……那個臨懷,我其實對他身上的鱗片並沒有什麼興趣。”
綏汐看著少年疼得臉色蒼白,美麗脆弱的好像稍微一碰就會破碎一般。
“這樣啊,這片的確不算好。”
他不知道是真的沒聽懂綏汐的意思還是選擇性忽略。
臨懷將手中的這片鱗片丟下,拿著劍又準備過去。
少年慌亂地往後退。
他被臨懷用神識壓得沒辦法使出絲毫靈力,只得這般狼狽的躲避。
“我,我可沒對你們做什麼,你們修者不是一向慈悲嗎?怎麼非要逮著我不放,你們這和魔修有什麼區別?”
一直從容不迫面帶微笑的少年頭一次這般慌亂。
他藍色的眸子好像有淚光閃爍,稍微一眨眼似乎就能哭出來。
拿著劍往少年方向走過去的臨懷不知為何,在聽到[魔修]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微沉了一分。
他薄唇抿著,神情也比剛才更凝重。
不僅是綏汐,一旁的息風也覺察到了臨懷的情緒變化。
[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之前生氣他還能理解,是氣不過少年對綏汐上下其手。
不過這一次對方似乎並沒有說錯什麼。
綏汐也不知道,她抬眸看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往床榻裡頭蜷縮著的少年。
和最開始時候的霸氣病嬌形象完全不不同,他現在宛若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