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溫柚訂了鬧鐘,要早起吃新年第一頓的齋飯。
鬧鐘響了三遍她才勉強從床上坐起, 目光掃過朝北的那面牆,想起昨晚某人敲給她聽的那些字母,溫柚騰地又掀開被子鑽回了被窩,真想一覺睡到大年初三他離開老家那天。
磨磨蹭蹭了十幾分鍾,溫柚終於還是下了床,洗漱換了身衣服, 來到樓下餐廳。
葉姨在廚房裡忙碌,溫柚左顧右盼了一陣,走進去問候葉姨新年好。
“新年好呀又又,這麼早就起啦?早飯還有一會呢。”葉姨笑著道, “小深六點多就起來,幫我把菜都擇了洗了, 他家裡人一直打電話催他回去,他就先走了,讓我和你說一聲,新年禮物他放在客廳了。”
原來他已經走了。
溫柚聽葉姨對雲深的稱呼, 雲深他親媽喊他都是連名帶姓的,也不知他給葉姨灌什麼迷魂湯了, 讓葉姨這麼喜歡他。
溫柚走進客廳, 看到擺在茶几上的一個精美紙盒。
瞥見盒子上面的logo, 溫柚心一跳, 抬手開啟盒子, 取出包裹在厚實布袋中的鉑金皮手提包。
溫柚雖然沒有收藏奢侈品的愛好, 但在黎大富婆的耳濡目染下,多少懂一些這方面的常識。
這個包, 光配貨就要二三線城市一套房。
溫柚怔怔地拎著這個至少七位數的包,有點不知所措。
回想去年生日,他送了她一套極硬核的顯示卡,祝願她新的一歲像騾子一樣猛猛工作。
過去不到一年,他送她的禮物就進化成了女人夢寐以求的奢牌包。
莫名有種。
他經過了高人指點的感覺。
但是,這個包實在太貴重了,溫柚不太敢收。
更何況,他們現在什麼關係也沒有,她受之有愧。
溫柚將鉑金包放回布袋,連著盒子收到書房,和爺爺奶奶那些珍貴的古董放在一起。
吃過早飯,溫柚給雲深發了條簡訊,讓他找機會把禮物拿回去,她一個每天揹著電腦包到處跑的程式設計師,用不到這麼高貴的東西。
他應該在忙,沒有及時回覆訊息。
溫柚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邊。
天已經放晴,窗外的草地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斑駁地反射著陽光,水泥地卻很乾淨,好像剛剛清掃過。
猶記得昨天晚上有個瘋子在這裡連著放了二十幾筒煙花,菸灰碎屑想必落了一地,現在除了一點點燒焦的痕跡,幾乎完全看不出來了。
手機鈴聲在這時突然響起,溫柚條件反射地想調靜音,拿起手機才看見,是黎梨的電話。
“新年快樂大仙!”
“新年快樂富婆~今年繼續帶我暴富帶我飛呀~”溫柚說道,“吃過早飯了嗎?”
“剛吃完。”黎梨忽然揶揄道,“昨晚咱哥是不是去找你了?”
溫柚詫異:“你怎麼知道?”
黎梨:“你不看群的嗎?雲嬈說她哥大年夜失蹤了,一聲不吭消失了一整晚,她媽急得跳腳,最後只能讓靳澤代替他上香,我就猜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沒看手機……”溫柚撇撇嘴,“他不如不來呢。”
黎梨聽出她話裡不爽:“他又惹你了啊?”
在黎梨面前,溫柚直接發洩開了:“他好像有那個大病,我讓他住我家,進我的房間,他竟然覺得我是個隨便的女人,還想要教訓我。”
“我靠。”黎梨怒道,“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
溫柚:“學神的腦子結構可能和我們這群普通人不一樣吧。”
黎梨:“我還以為他開這麼大一公司,情商應該有保底了。正常男的如果碰到女孩子對他好,不應該覺得你對他有意思嗎?怎麼會覺得你對所有人都這樣?”
溫柚:“我也不懂。”
黎梨想了想:“除非他以為你喜歡別人,這邊又吊著他。”
溫柚:“……”
忽然想起雲深前幾天問她是不是還喜歡那個初戀,她說早忘了,既然如此,他應該不會再在意了才對。
“不想管了,晾他一陣。”溫柚嘆了口氣,“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我今天也好煩,不想走親戚。”黎梨說道,“你晚上有空嗎,要不陪我一起去看電影?雲嬈已婚人士,大年初一我是不敢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