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同意了。
沒有忸怩, 也沒有推脫,直接回答了“好”。
雲深似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他眉梢輕揚了揚,眸底倒映的星火變得更明亮,笑著說:“答應得這麼快?”
溫柚撇撇嘴:“那我撤回?”
“晚了。”雲深抬手掐了下她的臉,動作不輕不重,指腹最後摩挲的那一下,流露出幾分溫柔。
他低頭尋覓她含蓄的眼睛, 低低地說:“你前些天問我的話,還想聽回答嗎?”
溫柚才想起來,她還沒有聽見他的答覆,竟然就心急火燎地答應了。
她不禁在心裡唾棄自己心志不堅, 被美色迷了眼睛,連這麼重要的事都能忘記。
不過。
在今天之前。
她覺得, 自己已經感受到他的答案了。
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溫柚點了點頭,心底有一丟丟擔心,會聽到非常欠揍的直男言論。
雲深難得表現得不那麼散漫,微微拖著語調, 想讓她聽清楚似的,慢慢說道:“哥哥我呢, 是第一次喜歡人。”
他頓了頓, 捕捉到女孩眸光的顫動, 他提起唇角, 聲音更低沉了些:“估計也是最後一次。這種感覺, 除了你之外, 在別人身上肯定不會有了。”
溫柚雙唇翕動,像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只冒出了一個單音節,眼尾不由自主地彎著:“噢。”
“你問我能喜歡你多久。”雲深認真了不到十幾秒,那股與生俱來的拽勁又漫上來,他笑得煞有介事,反問溫柚,“要不,咱倆先處個十年二十年看看?”
溫柚一怔,明明自己前幾天也說過“十幾年如一日”這樣的時間長度,從他口中說出來,她忽然又覺得,短短几個字,怎麼聽起來這麼漫長,一眼望不到頭的樣子。
見溫柚沒有立刻回答,雲深一挑眉:“還嫌不夠?”
溫柚順著他的話說:“不夠的話怎麼辦?”
雲深像是被問爽了,興味盎然地調戲她:“我們柚子,想把哥哥一輩子綁住不成?”
她才沒有這麼說。
分明是他自問自答,突然就提起一輩子了。
還做出一副,是她這樣要求,他反過來確認一下的意思。
溫柚舔了舔略微發乾的唇角,不知怎的,今晚不太想反駁他:“我真要綁你一輩子,你也情願嗎?”
雲深聞言,抬手摸了下她發頂,調笑的意味退去,語氣清沉地說:“傻子,哪用得著你綁。”
“是我求你,來我身邊。”他緩緩地,一字一頓道,“然後,盡我所能地,將你一直綁住。”
溫柚聽出他這話的寓意,是他的感情堅如磐石,而她是從天上飛過,可能旅居於此的鴻雁。
她變成了那個,被對方千方百計留住的人。
溫柚:“那我就,看你表現了。”
她唇角掛著掩飾不盡的笑意,似乎對他給予的答覆,還挺滿意的。
雲深黑眸定格在她臉上,慢悠悠地,帶著幾分張狂地道:“我能向你打聽一事不?聽說你雲深哥哥脫單了?”
溫柚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下才點頭:“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話音未落,男人寬大的手掌再度落在她頭頂,很不客氣地揉亂她頭髮:“什麼叫好像?重說一次。”
溫柚感覺身高都要被他按矮了。
兩人力量差距懸殊,她現在是他囊中之物,逃也逃不掉,只得順從地說:“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有這麼回事。”
雲深這才收了手,那雙素來冷淡的黑眸,今晚始終含著笑意,襯得整張臉俊美如同妖孽,叫溫柚不太敢多看。
“我同學還在裡面等我。”溫柚對雲深說,“一起去逛逛?”